在学校里,们总是祈祷。这毫无意义。每天清晨,们在本班教室里读上会儿《圣经》,集会时再读会儿。那当儿,校长嘴虔诚地对着扩音器;大礼堂内淡绿色片,好似医院;排排崭新座椅中发出低语和窸窸窣窣声响。祈祷过后是每日例行关于“捡起口香糖包装纸”布道——这是个人人梳着鸭尾巴发式年代,到处有人嚼口香糖。
有次,拉丁文教师用种惊骇声调说:“别把考勤卡放在那里!不准放在《圣经》上!”
在祈祷时,有时在拉丁文课上,往往会这想:如果天堂是个比人间更值得青睐妙处,那谋杀个好人为什是件坏事?你这不是帮他们把吗?——反正他们迟早都要去那里。只有谋杀坏人才是件坏事,因为,反正他们是上不天堂。不过,如果他们足够坏话,被人杀死也是罪有应得。所以,各方面考虑下来,无论杀好人还是杀坏人都是好事桩:杀好人是成人之美,杀坏人是行使正义。
从家里去学校路上,经过天花板上缀满湿纸团湾景电影院时,经过光线黝黯克莱斯格时——那里铺着木头地板,有染色羽毛制成胸针,为展览需要,镀金画框里镶着十年前电影明星色泽晦暗相片。传说中,你只要学年成绩不合格,或是在后排座位上重重跌下来,就得上这儿来工作——对朋友S说这些想法,只说部分。那时们还穿着铅笔裙,短外套,棉绒芭蕾舞鞋——这种鞋子穿过几次后,足弓处就会瘪下去。
让感兴趣是那些合乎正义谋杀,以及会进行这类谋杀人。对这个,颇有些看法:哪怕在高中教师队伍中,你也能分辨出谁会袖手旁观,谁会兴致勃勃,谁会说“这做最好不过”。在看来,已经不需要宗教。
朋友S加入神教,他们歌声难以入耳,观点却很和善。圣诞期间,她家圣诞树是按个主题装扮:要不就全是蓝色薄纱,要不就挂满银色小球,不像其他人家那样五色杂陈。
S对谋杀理论进行番思索,但是为时不久。她觉得是在开玩笑。
时不时地,她会说:“上帝就是人们心中善。”
“就好像牛奶中维他命?”会这问,“那,要是大家都死,上帝也就不复存在?”
“对啊,”她会说,“不清楚。要抽根烟。别让晕头转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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