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的少数人之一。
不过,即使最精明的行骗专家,也有技穷的时候。有一天,我驱车经过离德禄镇大约十英里的荷纳顿,瞧见薄烈文的女儿们手挽大篮子,在商店区转来转去。看起来薄烈文上校已经把他的魔网张大到邻镇去了,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否有意要迁居。等到几个礼拜之后,他果然搬走了,让镇上一大堆人自己去舔自己的创伤。是否有的人曾经找回一些债我可不知道,但西格是一个铜子也没捞回来。
然而西格似乎并不心痛,反而把上校看成是这一行里的能手,一个独一无二的怪杰。“吉米!”有一次西格对我说,“如果把道德观点放到旁边去,你必须承认,一个人能在德禄镇上的理发店欠了50英镑的理发费,这人不能不使你钦佩!”
西格对于欠债的人,怀有两种很令人吃惊的相反情感。某一时间,一提到这些欠债者的姓名他就大光其火;另外一些时间他又以十分奇异的仁慈看待他们。西格更时常说,如果他要举行一次鸡尾酒会招待主顾的话,列为最先邀请的就是那些老欠账的顾客,因为这些人都是很会迷人的!
话虽这么说,西格对于这些人,仍然借助着一连串的信函,发动了无情的讨债战。那些信函是按照欠债的情形,一封比一封严重。这种办法西格叫做“先礼而后兵”,先是去一封很有礼貌的,再去就是使收信人很难堪的,最后是以律师的口吻拿法律来做盾牌。西格起初对于他自己的这一套很有信心。但是,事实上是很可悲的,因为他这种办法对那些死赖债的人根本没什么作用。他们已经把这一类带威胁口吻的信,看作家常便饭了。他们对于有礼貌的来信,甚至对于看了很难堪的来信,都打个哈欠就扔了;对于带着法律威胁的,也不加以重视,因为他们由经验上知道,真正到了要上法庭的边缘,西格必然会退缩不前。
当这些办法都失败之后,西格开始动起非正统的脑筋来索债。他对于邓尼就是个例子。邓尼是个矮胖的人,他欠的医药费真是不少。大约十八个月前,西格就已经通过“先礼而后兵”的全程,索回了一部分大约五英镑的欠款,而余额仍是个大数目,邓尼却一文也不给。西格十分为难,因为他不愿意跟这位亲切而又愉快的人闹翻。
邓尼脸上是经常挂着笑意的。我记得有一次,他有一头母牛乳部生个肿疡,我跟西格一起到他农场去治疗。在路上我跟西格谈了些好笑的事。当我们到了农场下了车,我们仍在大笑不止,就在这时候,邓尼开门出来。我们跟他相距大约三十米,他绝对没听到我们在车上所谈的笑话,但他一看见我们笑,他也来个捧腹大笑,笑得几乎要晕倒。当他终于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