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在卧室隔壁。贴着小小蓝色勿忘花墙纸,与窗帘相配。里面还有块蓝色防滑垫,块仿皮便盆座套。与从前相比,这间浴室缺少只布娃娃,没有小小裙子用来遮盖备用卫生纸卷。除此之外,水槽上方镜子已被拆掉拿走,换上块长方形镀锡铁板;再有就是门没有上锁,当然更没有剃须刀。开始时,浴室里曾发生过几次意外事故,比如割腕、自溺什。那是在他们把所有可能引起麻烦东西彻底清除之前。卡拉坐在外面大厅里把椅子上守着,以防有人擅自闯入。浴室里,浴缸里,都是你们容易受伤地方,丽迪亚嬷嬷说。她没有说被什所伤。
洗澡是规定要求,但同时也是奢侈享受。单单是取下沉重白色双翼头巾和面纱,单单是能够用手触摸下自己头发,就是种难得奢侈。头发现在已经很长,直没有修剪。头发必须要长,但必须遮盖住。丽迪亚嬷嬷说:圣保罗说过,要留长,要剃光。她笑起来,又是她那种硬憋住嘶笑声,似乎她刚才说不过是个笑话。
卡拉放好洗澡水。此刻正像碗汤似冒着热气。接着脱衣服:外衣、白色内衣和衬裙、红袜子和宽松内长裤。莫伊拉常说,穿连裤袜会烂裆。丽迪亚嬷嬷是决不会使用烂裆这类词。她会用不卫生这个词。她希望所有切都卫生清洁。
已经开始对自己裸身感到陌生。身体似乎已陈旧过时。真曾穿着泳衣在沙滩上呆过吗?千真万确,毫无顾忌,就在男人们中间,点也不在意两腿、双臂、大腿和后背袒露无遗,完全,bao露在众目之下。不知羞耻,厚颜下作。避免往下看自己身体,并非因为觉得它不知羞耻或厚颜下作,而是因为不想看。不想看如此完全彻底地影响决定自身东西。
跨入水中,躺下来,任由水托着。水像手样柔和。闭上眼睛,猛然间,没有任何先兆地,女儿下出现在面前。定是香皂味道作用。把脸贴在她脖子后面细软头发上,呼吸着她气息。她身上散发着婴儿爽身粉、婴儿洗浴后肌肤以及香波味道,夹杂着淡淡、若有若无尿味。在洗澡时眼前出现她就是这大。她每次回到身边,年龄都不相同,因此知道她确实不是鬼魂。假如她真是鬼魂,定是停留在个岁数上。
有天,当时她才十个月大,刚要开始学走路时候,个女人把她从超市手推车上偷偷抱走。那天是星期六,由于卢克和都是上班族,两人照例趁周末在超市采购星期食品。她正坐在当时超市手推车婴儿座上,车上有放脚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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