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寝室原本是学校体育馆。那里从前曾举行过比赛,为此,光亮可鉴木地板上到处画着直和圆线条;篮球架上篮筐还在,但网早已脱落。馆内四周是溜供观众坐看台。想仍可以隐隐约约,如某种残留影像般,闻到股刺鼻汗味、混杂着口香糖甜味和观看比赛女生用香水味。先是电影上才能见到穿呢裙女生,然后是穿超短裙,接着是穿裤子,再后来就是只戴只耳环、剪刺猬头并染成绿色。这儿想必也曾举行过舞会。你听,乐声回旋萦绕,各种无人倾听声音交叠糅杂在起,种风格重复着另种风格。隐约鼓点,悲苦低泣,绵纸做花环,硬纸板做魔鬼面具,还有个旋转反射镜球,在舞者身上洒下片片雪花般柔软亮光。
这里曾经有过性、寂寞及对某种无以名状之物企盼。那种企盼记忆犹新。那是对随时可能发生,但又始终虚无缥缈、遥不可及事物企盼。它永远无法像在停车场上,或是电视厅内那搂着们腰背或身上其他地方双手样近在眼前、可感可触——声音已经关小,惟有画面在血脉偾张、蠢蠢欲动肉体前闪现。
那时,们渴求未来。这种贪得无厌本能究竟从何而来?它弥漫在空气中,即使当们躺在排列成行简易行军床上——相互间隔开着使们无法交谈,只有心强迫自己入睡时候,回想起来,它仍在空气中挥之不去。们用是绒布床单,就像孩子们用那种,还有年代久远军用毯,上面可见“美国”字样。们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脚后面小凳上。屋内灯光已经调暗,但没有完全关掉。莎拉嬷嬷和伊莉莎白嬷嬷来回巡视着;她们皮腰带扣上挂着电动赶牛刺棒。
不过她们没有枪,即使是她们也未能得到足够信任配以枪支。佩枪只有那些从天使军里挑选出来警卫,但他们只有在被叫到时才允许进入大楼。们是不准迈出大门,除天两次散步,两个两个地绕着足球场走。球场已停用,周围用铁栏杆圈起来,顶部是带尖钩铁丝网。天使军士兵背对们,守在铁栏杆外。他们既使们感到害怕,同时也令们心猿意马,产生其他些感觉。但愿他们能转过身来看们眼。但愿能与他们交谈。要真能如愿,们想,相互就可以做些交换,达成什交易买卖也说不准,毕竟们还拥有自己肉体。们常这想入非非。
渐渐地,们学会几乎不出声地低语。趁嬷嬷们没留意时候,们会在昏暗灯光下,伸出手臂,越过床与床之间空隔,相互碰碰对方手。们还学会解读唇语,平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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