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球已见证新物种诞生:种业已征服五大洲和几乎每个生态圈新物种。它们成群结队地迁徙,随风飘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覆盖辽远地域。
正从巴士车窗里看着它们,这些靠空气传播银莲花,整群整群在沙漠里漫游。单个体紧紧依附在沙漠植物尖刺上,喧哗招摇——也许这就是它们互通有无方式。
专家们声称,这些塑料袋掀开尘世生活历史新篇章,打破自然界衰老习俗。它们仅由自己表面物质构成,内里纯然虚空,主动放弃所有东西——谁也没想到,这种史无前例之举反而给它们显赫进化优势。它们可以移动,轻飘之极;善于勾取提手可以让它们攀附于任何物体,甚或寄生于其他生物,以此拓展它们栖居地。它们从郊区和垃圾堆出发,要用好几个大风时节才能抵达外省市和偏远野地。不过,时至今日,它们已经占领大部分地球领地——从巨人肢节般高速公路立交桥到狂风大作海滩,从荒废杂货店路飘飞到喜马拉雅山嶙峋山坡。乍眼看去,它们挺娇嫩,很脆弱,但这只是幻象——它们长生不老,几乎无法被完全摧毁;就算再过三百年,它们飘飞尸首也不会降解。
在此之前,们未曾面对有这等攻击性存在体。某些人持有形而上狂喜论调,坚信塑料袋天性就是要接管地球,征服每块陆地;它们是种纯粹生物形态:寻找填充物,但即刻厌倦,随意地抛弃内容。那些人非说塑料袋是只四处游走眼睛,属于幻想中“那个东西”:个在圆形监狱里无所不知、无所不看神秘观察者。还有些人呢,貌似更加脚踏实地,坚称如今进化更偏向于“瞬移态”——既能轻快地飞越全世界,同时又具有普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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