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他从未向她坦承过自己是这个样子,想把他臭骂顿或只是痛哭番。但在这些话就要离开嘴唇前秒,其他语句脱口而出。
“你是怎保持平衡?”
她声音平静,充满好奇。旦问出这个问题,她发现自己确实很想知道答案。西普里安也很清醒,直没有全然睡着。他用手掌捂住脸庞,透过指缝发出呼吸声音。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在保持平衡时,整个身体都紧绷而专注。他还未曾用语言描述过这种状态,但也许是因为身处黑暗之中,也许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他秘密,也许是因为她声音中没有愤怒,他开口,起初有些犹豫。
“有人觉得保持平衡关键是要找到个点,但其实不是这样。根本没有平衡点。”
她点燃支烟,吐出烟雾在他们头顶聚拢成团白色云雾:“那是什?”
虽然西普里安在其他方面都灵活机敏,却有些笨嘴拙舌。努力描述平衡感觉几乎引发他肉体不适,但他依旧沿着自己思路深入下去,绞尽脑汁。
“比方说你做个梦,”他郑重地说,“在那个梦里,你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但你若是太清醒地意识到这点,你就醒。不过,你意识若是刚刚好,却能反过来影响梦境。”
“所以平衡也是这样?”
“差不多吧!”
他呼口气,如释重负,没气力。她沉吟片刻。
“那你倒下时候,”她终于又开口,“是怎回事?”
西普里安屏住呼吸,几近绝望。不过,出于同样原因——不管真实他是什样,他都爱着戴尔芬,他还是搜肠刮肚,希望可以找到答案。他想很久,戴尔芬都快睡着,他依然在苦思冥想,大脑飞速地疯狂运转着,迸出蓝色火花。
“倒下时候,”他突然说,把她惊醒,“必须忘记自己存在,就像个影子样跌落在地,轻如鸿毛。”
“觉得,要离开你。”戴尔芬说。
“求你,不要离开。”西普里安说。
两人就这样躺在那张宽大舒适床上,保持着平衡。
[1]1英尺≈0.3米。——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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