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她说,“香皂之类小东西,还有公交车时刻表和洋娃娃戴手表。他需要,他可不是玛丽姑妈说那种人。”
“玛丽姑妈怎说他?”
“无业游民。”
犹豫下。以前定会为卡尔辩护。但立刻意识到,这些年来,已不再护着他,这种转变不知不觉地发生,无须承认。
“不会称他‘无业游民’。”说。
她以为站在卡尔那边。
“早就知道,”她说,“哼,如果他是无业游民,怎能弄到那张大轮椅呢?无业游民可弄不到那种轮椅。”
“没错。”说着便想起那个可笑礼物。
多特看在眼里,半信半疑。
她终于朝抬起下巴,说:“你知道收集那些火柴盒吗?都是从很远地方寄来,艾奥瓦,明尼苏达州,当然还有更远地方,他周游过世界!”
她话站不住脚,连她自己都意识到。她扭过头去,不再直视,见状便知道。
“多特,”说,“上楼吧,给你做个三明治,干奶酪金枪鱼三明治怎样?”
她虽然跟上楼,但心里还想着去找卡尔,任何她最爱食物都不能分散她注意力,连神秘薄荷牌曲奇也不管用。专为她冷藏箱神秘薄荷曲奇,俩都喜欢吃冷藏过。她叫拿六块放进塑料袋,让她路上吃。然后,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她要和卡尔起做事,说她憧憬着美好未来。听到问她要去哪儿找卡尔时,她才安静下来。过很久,她终于同意让打电话给塞莱斯汀。
挂掉电话后对多特说:“听着,你该忘他。”
她放下三明治,恶狠狠地看着。
“为什?”
深吸口气,心怦怦作响,真傻啊,可想起卡尔就没法正常呼吸。先前很长段时间,不让自己想起他,那段时间里发生些事。那些未经考量、未说出口情感会变质,或腐烂成碎屑,或发酵成毒药。于是,说出些连自己都深感震惊话。
“他连无业游民都不如,”告诉多特,“他害你妈妈怀孕后就走之。他偷钱,然后跑到斯塔姑妈那儿,接受几天救济,把她逼进精神病院,后来就人间蒸发。他当过推销员,但最终不之;他酗酒撒谎,无以为生,见人就偷,遇人就骗;他……他简直不是东西,还踹狗!”
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自己也被吓到,又有点想吐。可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多特脸上容光焕发。她听说完后阵狂喜,好像要夺门而出,去找卡尔。
“还有,”被迫撒个大谎,也是唯个,“他讨厌小孩。”
“他不讨厌,”她大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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