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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腿曾螺旋形骨折,满是弹片留下来伤痕,原本就是瘸,刚刚他又从河岸上摔下去,因此开始发痛。他只手轻揉那条受伤腿,另只手压在被他卡在椅子板条间钓竿上。他盯着渔线和红白相间浮标,脑子里什都不想,只要塞莱斯汀闯进他脑子,他便立刻将她赶走。除看到她明显怀孕那天,他再没回过家,也再没和她说过话。
那是七月,他听说她男友走。但他并没急着离开保留地回去,过几天才在夜里搭便车回到阿格斯。他趁塞莱斯汀熟睡时溜进自己房间,他想第二天起床做早餐,给她个惊喜。但第二天当他走出房门、走进狭窄过道时,才发现她已醒来,起床。
他还穿着宽松长秋裤,看见她时,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嘟囔几句。塞莱斯汀只穿着吊带裙,肚子向外凸起。
她时没认出他来,惊叫起来,然后突然脸红,微笑着低下头,想告诉他这个惊喜。
“没打算这样告诉你,不过你快做舅舅。”
拉塞尔没答话,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走进卫生间。他仔细地把门反锁,注视着棕色斑点油毡地面,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到头晕。他像狗样拼命甩头,又用清水洗脸,希望能清醒些。塞莱斯汀在外面使劲拍门。
“拉塞尔,别这样,”她说,“结过婚。”
“那是你葬礼。”他回答,那是他们说过最后句话。
从卫生间出来后,拉塞尔走下楼,连忙在冰箱架子上翻找,希望赶在塞莱斯汀或那个推销员进厨房前,打包好午餐,离开这里。
事后,玛丽告诉拉塞尔,卡尔早已离开,但他仍旧不愿回来。似乎有什东西阻止他。
手里握着鱼竿突然从手心滑出去,浮标被往下拉。他手指捏紧渔线,等几秒,然后缓缓将线收回,希望鱼继续咬着鱼钩不放。线把他大拇指摩擦得发热。他成功。肯定是条大鱼,他想,可能是条饥饿来自北方鱼,他得费些力气才能把它拉上岸。他时而收线,时而放线,慢慢消耗鱼体力,最后才将鱼拉上来。鱼离开水,没他想象那大,已经没力气,在网里几乎不再挣扎。原来是条满嘴尖牙细长梭子鱼,带着漂亮深绿色斑纹,摸着很冻手,还是条鱼苗。他小心地将鱼钩和人工鱼饵从鱼嘴里取出,然后把手弄湿,把它放回冰下河里。拉塞尔重新放渔线,坐回椅子上。他体温和无色阳光温暖着整个屋子。他把手指放在膝盖上揉搓取暖,希望不要再钓到这条鱼。他静静地坐着,等待鱼儿上钩,脑海里又浮现塞莱斯汀模样,她穿着吊带裙站在阴暗逼仄走廊里,肚子像船头样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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