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抽她顿。”
窗前摆满盆栽,玛丽从中摘下片枯叶。
“如果你想话,可以给她回信,她是你妈妈。但当你进家门时,已经不过问阿德莱德事。”
弗里兹姨妈说话时,玛丽偷偷瞄她眼,恰巧和她目光对上,玛丽没法把视线移开。
“不要回到她身边,这是唯要求。”弗里兹说。
玛丽心中紧绷弦似乎断,她笑起来,突然不再紧张和担忧,反倒有些尴尬。
“不可能回去,”玛丽说,“对来说,你更像妈妈。”
弗里兹又从烟盒里掏出支烟,她黄皮肤泛出金色。她斜眼看着自动打火机:“为什不戒掉呢?抽烟简直是z.sha。”
“烟味也难闻。”玛丽说。
“这话是斯塔说。”
玛丽大笑。
“抽完这包就戒烟。”弗里兹姨妈承诺道。
“那抽完这包就戒啊。”玛丽附和。
弗里兹姨妈拿起支绿色钢笔,上面写着“科兹卡肉铺——致力于生产最佳肉制品”,然后她开始翻阅装订成册分类账簿。玛丽晃动双腿,抖掉脚踝上白纸带。
“把这张明信片拿走。”玛丽说完,拿着明信片离开。
玛丽没有特意去留意这张明信片,但内心深处却直没有忘记它,有时她想象自己写封长长回信,信里充满悲伤和对阿德莱德憎恨。后来有天,她从街角杂货店不假思索地为母亲选张明信片。明信片正面写着“北达科他州阿格斯鸟瞰图”。阿格斯建筑在照片上像是棕色点,街上空无人,绿树亭亭如盖,被单调棕色田野包围。玛丽模仿弗里兹姨妈笔迹,在背面写回信并署上弗里兹名字,回复内容让她自己都感到吃惊。不消说,弗里兹姨妈肯定也是又惊又喜。
“你三个孩子都饿死。”玛丽写道。
她写好地址,拿着卡片到邮局买张邮票,舔舔,贴在右上角。随后她松开手,任由卡片落入邮箱中,她做这些时,以为自己满不在乎。可那天夜里,也就是那个月最后天,她听着弗里兹姨妈按加法计算器声音入梦时,仿佛看到阿德莱德拿着她寄明信片,盯着它,审视明信片上每个细节。阿德莱德努力寻找她女儿,但她没找到。女儿影像太小,根本就分不清。女儿直勾勾地看着她,其实这个女儿没死,而是安然无恙地躲在阿格斯鸟瞰图里。
玛丽明信片转两次地址,又在奥玛大师票务代售点耽搁几周,终于辗转到奥玛手中。那时他刚遭遇事故不久。他把明信片放在口袋里,要不是正在住院他只能望着阿德莱德,没其他东西来分散注意力,他会把这事忘得干二净。他用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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