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土路上,接着停在草地上,接着是没有草地方,最后沿大路停放。高中生陆陆续续来,因为大家都喜欢霍利斯,知道他家要举办场盛大派对,有很多吃。他们来,汽车后备厢里带着成箱啤酒,女同学给霍利斯送来毕业贺卡。皮斯太太和马尔文来,是山姆·伊格尔鲍伊开着他那辆车身极低绛紫色奥斯莫比尔[8]送她们来。扎克不值班,也来。巴普开车带奥蒂来,朗德罗大步走过去,帮着从后备厢取下轮椅打开,扶奥蒂坐进去,把他安顿在后院廊檐下,跟老人家待在起。他们可以在那儿看着闹哄哄年轻人。
“别让奥蒂靠近那些漂亮小女孩,”巴普说,“她们会来抢男人。”
奥蒂摸摸她手。
年轻高中生父母陆续来,他们兄弟姐妹也来,窝蜂地下车,朝美食奔去。彼得、诺拉和玛吉步行过来。彼得安静地跟周围人握手,然后给诺拉搬来把折叠椅,起坐在院子边阳伞下阴凉处。不久,他们家狗慢慢走过来,趴下,点点靠近诺拉,直到碰到诺拉脚踝,诺拉让它留下来。她早就决定参加派对,说真,这个决定毫无道理。可是,来这个人,她身体、声音和名字跟诺拉模样。没多久,她吃起烤肉来,脚边只狗温暖着她。彼得擦掉两鬓汗水,他想问题想得头昏脑涨。对事物间差别进行极其抽象区分,对彼得来说是个吃力活儿。但朗德罗邀请他来参加派对,却对往事只字不提。这是信奉印第安传统朗德罗行事风格,还是仅仅表示人应该向前看呢?玛吉把他们家毕业贺卡和二十五美金支票放进霍利斯篮子,然后走到餐桌后面,帮两个姐姐分发食物。过会儿,诺拉看到那个有时来帮忙干农活大个子男孩韦伦。他站到女儿身边,俯身说句话。玛吉迅速抬头看他眼,然后放下汤勺。
明白,诺拉心想,知道。
她解自己,在某些方面,也解女儿。
罗密欧突然出现在派对上,也许他是把车停在很远路边走来,也许是搭车来,他跟老人们坐在起。
老人们凝视着他,纷纷点头。
突然,他感觉似乎要晕倒。真奇怪。他站起身,像幽灵样走到院子边上,望着远处苍翠树林。那是们家园,他想,们是从那儿来。现在,们生活优裕,们年轻人又要为曾经敌人战斗,不用到处搜寻这类充满讽刺意味事,或是肉食。看克罗克电锅里那满满肉,还有其他食物。看看朗德罗,差点把他害死,也该满意。看看艾玛琳,她知道差点害死她男人,那现在好,她永远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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