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紫罗兰唤起对过去浪漫回忆,麝香扰乱头脑,黄兰玷污想象。他常常想阐释真正香水心理学,大致描述出物质效果:气味香甜根、满载花粉香花、香膏、黑色香树、让人恶心甘松香、使人发疯枳椇,还有据说能驱除心灵忧郁芦荟。
有段时间,他又完全沉迷于音乐。他常常举办奇怪音乐会,在间饰有很多格子长方形屋子里。那天花板朱红色和金黄色交错,墙壁则漆成橄榄绿。疯狂吉卜赛人拉着小齐特琴,把狂野音乐撕成碎片;严肃、戴着黄头巾突尼斯人,拉着巨大鲁特琴上紧绷弦,旁边是咧嘴笑黑人单调地击打着铜鼓;还有裹着头巾、身材瘦小印度人,蹲在红垫子上,吹着长长芦笛或铜管,在迷惑,或假装迷惑大眼镜蛇和可怕角蝰蛇,让它们起舞。当舒伯特优雅、肖邦美丽忧伤、贝多芬强大和声都让他双耳无动于衷,这些原始音乐刺耳停顿和尖锐不和谐,却时不时触动着他。他搜集世界各地所能找到最古怪乐器,有来自个已消亡民族陵墓,也有来自仅存几个与西方文明尚有关联野蛮部落,他喜欢抚弄它们,听听声音。他拥有黑河流域印第安人神秘“朱鲁帕里斯”,这种乐器不允许妇女看,年轻男人要等到受斋戒或鞭笞时才能睹真容;他还拥有能发出鸟儿尖叫声秘鲁泥罐,阿方索·德·奥瓦里[3]在智利听过人骨笛子,在秘鲁库斯科附近发现碧色浑厚水苍玉,可以奏出独无二甜美曲调。还有彩绘葫芦,里面装满卵石,摇起来咔啦作响;墨西哥人“克拉林”长号,演奏者不是往里吹气,而是朝外吸气才能奏响;亚马孙部落刺耳“特尔”,吹奏者是整天坐在大树上哨兵,据说三里格(现在九英里)外都能听见;“双音木头鼓”,这种乐器有两个振动木簧片,演奏时用木棒敲击,木棒上得涂取自植物乳白色汁液黏胶;阿兹特克人“幽托”铃,像葡萄样连成串;用巨蟒皮作面圆筒形大鼓,贝纳尔·迪亚兹和科尔特斯[4]起侵入墨西哥神庙时曾见过,迪亚兹曾在书中生动地描绘过那悲凉鼓声。这些乐器奇妙特色让他着迷,他想到艺术也像大自然样,有自己怪物,外形凶残、声音可怕,他就感到丝奇异愉悦。然而,过段时间,他就厌倦这些乐器,于是宁愿回到歌剧院,独自人,或和亨利勋爵起坐在包厢里,如痴如醉地听《唐豪瑟》[5],在那部伟大艺术作品序曲里,看到自己灵魂悲剧上演。
另段时间,他开始研究珠宝。他像法国海军上将安·德·茹瓦约斯那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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