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说出来。”
“你告白非常令人失望。”
“为什,你期望听到什呢,道林?你在画里没看出别什吧?没别东西可看吧?”
“没有,没别东西。为什这样问?但是你定不要再谈什崇拜。那很蠢。你是朋友,巴兹尔,们定要永远如此。”
“你有哈利。”画家伤感地说。
“噢,哈利!”道林喊道,迸发出阵笑声,“哈利白天净说不可信之事,晚上净干不可能之事。想过就是这种生活。但仍然觉得,如果遇到麻烦,不会去找哈利。宁愿找你,巴兹尔。”
“你还会再做模特吗?”
“不可能!”
“你若拒绝,就会毁掉作为艺术家生命,道林。没人能碰到两个理想人,碰上个也不多。”
“不能向你解释,巴兹尔。但定不会再做你模特。画像里有种要命东西,它有自己生命。会来和你起喝茶,那也会很愉快。”
“恐怕是你觉得愉快吧,”画家懊丧地咕哝着,“好,再见吧。你不让再看看这幅画,感到遗憾。但也没办法。非常理解你对画像感受。”
他离开房间,道林·格雷就暗暗微笑。可怜巴兹尔!真正原因他怎可能知道!多奇怪啊,他不但没有被迫向朋友透露自己秘密,反而几乎是无意间套取朋友秘密。朋友那奇怪坦白对他来说是多大冲击啊!画家荒谬阵发性妒忌,他那狂热虔诚、夸张赞语、奇怪沉默——现在他全明白,他感到难过。他似乎觉得,他们之间充溢着如此强烈浪漫色彩友情中,存在着某种悲剧性东西。
他叹口气,按下铃。必须不惜切代价把画像藏起来,他绝不能再冒被人发现危险。自己真是疯啦,竟会允许把画像放在个任何朋友都可以进来房间里,哪怕只放小时。
[1]泰奥菲尔·戈蒂耶(ThéophileGautier,1811—1872):法国唯美主义诗人、散文家和小说家,提倡“为艺术而艺术”。
[2]帕里斯:希腊神话中特洛伊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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