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飞也似地在身上盖上一块东西。可是,经过几大独得其乐的索居之后,她开始真正感觉到不会有任何人到她的附近了。确实象罗布说过的那样,这里完全是一个幽僻隔绝之地,害羞腼腆是多余的。在小路上散步,躺在沙滩上,在温暖而多盐的水中涉行;她开始感到就象一只生来就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突然被放到了一个柔和的、充满阳光、广阔而又令人欢快的地方。
离开了菲,离开了她的哥哥,离开了卢克,离开了那支配着她整个生活的严酷的现实,梅吉发现了一种纯粹的悠闲;脑子里充满了五花八门的成形或未成形的新奇的念头。她一生中第一次在意念中没有对要干这个活儿或那个活儿放心不下,她很惊奇地发觉,身体总是处于繁忙之中是对人类所能发挥出来的全面的精神活跃是最有效的阻碍。
几年前,拉尔夫神父曾问她想什么,她回答说:"爹爹、妈妈、鲍勃、杰克、休吉、斯图、小弟弟们、弗兰克、德罗海达、房子、干活儿和降雨。她没有说到他。但是,在心里总是把他放在这串名单的第一位。现在,又加上了朱丝婷、卢克、路迪、安妮、甘蔗、思乡、降雨。当然,后来她发现永恒的安慰是在书里。但是这些东西只是在夹缠不清的、毫无联系的一团紊乱之中在脑子里浮现出来,又消失无踪的;她没有机会,也没有这种训练,使她能安静地坐下来,想一想她梅吉·克利里,梅吉·奥尼尔是何许人?她想要是是到什么?她认为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她为她缺科学家训练而感到哀伤,因为没有时间矫正自己,完全是由于疏忽而造成的。但是,这里却有时间,有宁静,身体健康,闲散,百无牵挂;她可以躺在沙滩上,试着思索一下了。
哦,拉尔夫啊。一丝绝望的苦笑。这可不是个好开头,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拉尔夫就象是上帝;一切都与他相始终。自从他蹲在尘土飞扬的基里车站广场,双手抱起她的那天傍晚起,拉尔夫就存在了,尽管在她的有生之年也不会见到他了;但是,在她行将人墓的最后刻,她想到的似乎很可能就是他、多可怕啊,一个人能意味着如此之多的东西,有如此之重要的意义。
她曾对安妮说过什么来着?她的愿望和需要十分一般——一个丈夫,孩子,一个自己的家,有个人让她去爱。这些要求好象井不过分,毕竟大多数女人都得了这些。但是到底有多少女人是真正心满意足地得到这些的呢?梅吉认为她会这样的,因为她要获得的这些是如此艰难。
承认它吧,梅吉·克利里。梅吉·奥尼尔。你想得到的人是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而你却偏偏得不到他。然而,作为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