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想必是千鹤小妹妹的父亲回来了。沙和想着,提起摆在桌上的新钥匙,打开房门。今天傍晚五点左右,锁店的人来替一号室的门换过新锁。新钥匙由沙和保管。
开门后,沙和“啊”一声叫起来。站在门背后的不是千鹤的父亲,而是母亲。
“请问……我的钥匙怎么打不开隔壁的门……”
“今天傍晚换过新锁了。”
“坏了吗?”
“不。”沙和吞吐一下,狠心说道:“其实,太太你偷偷跑来看千鹤的事,被你先生发现了。不是我说的,好像是千鹤说出去……”
“几时?”次子问。
“两三天前。今早你先生突然吿诉我,傍晚有人来换锁,叫我保管新钥匙……并不是坏了。”
“为了不要给我进去屋里吧!”
次子垂下眼帘自言自语地说。深色眼影膏涂到睫毛上。近三个月来,白井不在家时,她来找过千鹤五六次。听说在赤阪的酒廊舞厅上班,每来一次服装更华丽,化妆愈来愈浓。白晰的脸裹在黑底绣金边的围巾里,双唇紧咬一下,然后把视线移到沙和握着的钥匙上。
“请把钥匙借我一下。”
“可是,你先生快回来了……况且千鹤还在睡觉。”
“一分钟就够。我只想看看她的脸……今晚多半是我最后一次来看千鹤了。我准备再嫁人……对不起,一分钟而已。”
沙和叹一口气。对方讲到这个地步,如果拒绝的话未免太不近人情。次子从沙和的手接过新钥匙走向隔壁时,沙和站在门边,只是伸头出去偷看。次子的手把钥匙插进锁洞里。沙和听到开了锁的声音。可是次子并没有推门进去,她的侧脸埋进从围巾露出来的红褐色发堆里,怔怔地发呆。
“太太——”沙和走过去喊她。次子抬起脸来。眼泪流到颊腮上。
“还是不见的好……见了反而难过。”
次子把门重新锁上,把那钥匙和一个纸包递给沙和。
“就说这是婶婶送给她的礼物,不是我……今天是那孩子的生日。她想要一件附有蝴蝶的毛衣。”
次子将包裹塞给沙和,逃也似的冲出大门。目送她的背影离去之后,沙和用次子还给她的钥匙开了门,进到屋里。这个单位的结构跟管理员室相同,一进门就是厨房兼饭厅,里边有三间房,千鹤睡在最靠近入口的二十平方米大的洋式房间里。
起初沙和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千鹤躺在窗边的床上,半边脸埋在棉被里,看起来好像还在安眠。正当沙和想把她母亲的礼物放在枕边时,这才发现从棉被探出来的领带。沙和心觉奇怪,掀起棉被的同时,不由大叫一声。千鹤那细小的脖子上,蓝黄相间的领带像蛇一般缠着。她不禁捉住千鹤的两肩,拚命摇晃,但她的小身体软绵绵的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