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狠狠训他次,妈。但是你又不敢。他呢,他知道他做什你都不会跟他计较,他就是利用这点。”
“这小青年得结个婚,就这回事。”
“为什他应该结婚?他在家里被照料得跟卡勒尔王子似,每天饭菜都给他备好,就算他像现在这样让饭菜在炉子上风干。手洗小衣物、大件衣物、他西装、衬衫前胸,切都按时洗好、熨好,熨好给谁看啊?给整个村子里在下面干那些勾当娘儿们看,给那些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年轻姑娘们看。她们还老在耳边说,‘维奥蕾特,你就不能在你哥哥面前替说两句好话?为什阿尔曼德现在对这寡淡,可随着他在这儿干任何他想干啊?’”
“维奥蕾特,求你,在这男孩儿面前……”
“这男孩儿。”路易斯打着哈欠说。他滚热脸颊搁在小臂上,小臂他搁在壁炉镍棍上。天色已是令人惬意灰色,温热、昏暗,米泽尔们悄无声息地从维奥蕾特姨妈和梅尔克叽叽喳喳话语声中,从剪报气味中穿行而过。有人拉拉他胳膊,把他举到半空中,有个嘲讽粗哑嗓音半是说话半是哼唱:“来吧,小宝贝,落进小巢儿,不穿小衬衫,不穿小马甲。”
个快快活活阿尔曼德舅舅在吃早饭时候出现。他布满皱纹脸笑就有很多褶皱,宽宽上嘴唇让他看上去像赛车手马塞尔·金德[146],茨维凡根姆那只黑色雄鹰,尤其像他在次冲刺之后照相片,神采奕奕,在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群软蛋中间尤其显得雄壮。阿尔曼德舅舅不分发缝而往后梳黑色头发闪耀着发蜡光泽。他抠着自己只钙化脚趾甲,用他那烟鬼沙哑嗓音宣布,他过几天要带着路易斯骑摩托车出行。“们会玩个翻天覆地。”然后他大肆挠着自己长灰色鬈毛胸脯,吃着荷包蛋加熏肉,对视他为神母亲和妒忌他妹妹却半句话都没有。他钴蓝色眼睛罩在黑色睫毛中,这睫毛涂过色,就像是阿尔弗雷德·拉贾瑟,那个扮演苏崇王子高音歌手。当他跳到摩托车上时候,他刻意惊扰人地长按喇叭,村民们纷纷咒骂他,手画十字。
下午,拉夫·德·伯克,铁器商人儿子过来。路易斯和他就像走钢丝样在铁轨上平衡着身子走着。拉夫明年起就会去念天主教文理中学,到时候他也会加入“天主教学生行动小组”,他骄傲地说起来,父母店里金属光泽闪现在他脸上和手上。
要是在寄宿学校,路易斯肯定会封拉夫为使徒,哪怕就是在拉夫现在这种天真无邪状态下;他完全没有城府和猜忌,这都是拜他接受农村学校教育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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