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小奶奶,倒做大奶奶。”月娘道:“他怎倒大奶奶?”薛嫂道:“你老人家还不知道,他好小造化儿!自从生哥儿,大奶奶死,守备老爷就把他扶正房,做封赠娘子。正经二,nai奶孙氏不如他。手下买两个奶子,四个丫头扶侍。又是两个房里得宠学唱姐儿,都是老爷收用过。要打时就打,老爷敢做主儿?自恁还恐怕气他。那日不知因甚,把雪娥娘子打顿,把头发都撏,半夜叫去领出来,卖八两银子。今日还睡哩,又使牢子叫两遍,教快往宅里去,问要两副大翠重云子钿儿,又要副九凤钿儿。先与五两银子。银子不知使那里去,还没送与他生活去哩。这见,还不知怎生骂哩。”月娘道:“你到后边,等瞧瞧怎样翠钿儿。”面让薛嫂到后边坐下。薛嫂打开花箱,取出与吴月娘看。只见做好样儿,金翠掩映,背面贴金。那个钿儿,每个凤口内衔着挂宝珠牌儿,十分奇巧。薛嫂道:“只这副钿儿,做着本钱三两五钱银子;那副重云子,只两五钱银子,还没寻他钱。”
正说着,只见玳安走来,对月娘说:“讨头面又在前边嚷哩,说等不领赃,领到几时?若明日没头面,要和傅二叔打,到个去处理会哩。傅二叔心里不好,往家去。那人嚷回去。”薛嫂问:“是甚勾当?”月娘便长吁口气,如此这般,告诉薛嫂说:“平安儿奴才,偷去印子铺人家当副金头面,副镀金钩子,走在城外坊子里养老婆,被吴巡简拿住,监在监里。人家来讨头面没有,在门前嚷闹。吴巡简又勒掯刁难,不容俺家领赃,又要打将伙计来要钱,白寻不出个头脑来。死汉子,败落齐来,就这等被人欺负,好苦也!”说着那眼中泪纷纷落将下来。
薛嫂道:“好奶奶,放着路儿不会寻。咱家小奶奶,你这里写个贴儿,等对他说声,教老爷差人分付巡简司,莫说副头面,就十副头面也讨去。”月娘道:“周守备,他是武职官,怎管着那巡简司?”薛嫂道:“奶奶,你还不知道,如今周爷,朝廷新与他敕书,好不管事情宽广。地方河道,军马钱粮,都在他手里打卯递手本。又河东水西,捉拿强盗贼情,正在他手里。”月娘听,便道:“既然管着,老薛就累你,多上覆庞大姐说声。客不烦二主,教他在周爷面前美言句儿,问巡简司讨出头面来。破五两银子谢你。”薛嫂道:“好奶奶,钱恁中使。见你老人家刚才凄惶,到下意不去。你教人写帖儿,等到府里和小奶奶说。成,随你老人家;不成,还来回你老人家话。”这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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