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主儿罢,你是婆婆?你管着。把拦他,拿绳子拴着他腿儿不成?偏有那些(毛必)声浪气!”玉箫道:“来对娘说,娘只放在心里,休要说出来。今日桂姐也家去,俺娘收拾戴头面哩,五娘也快些收拾罢。”说毕,玉箫后边去。这金莲向镜台前搽胭抹粉,插茶戴翠,又使春梅后边问玉楼,今日穿甚颜色衣裳。玉楼道:“你爹嗔换孝,都教穿浅色衣服。”五个妇人会定,都是白(髟狄)髻,珠子箍儿,浅色衣服。惟吴月娘戴着白绉纱金梁冠儿,上穿着沉香遍地金妆花补子袄儿,纱绿遍地金裙。顶大轿,四顶小轿,排军喝路,棋童、来安三个跟随,拜辞吴大妗子、三位师父、潘姥姥,径往应伯爵家吃满月酒去。不题。
却说如意儿和迎春,有西门庆晚夕来吃桌菜,安排停当,还有壶金华酒,向坛内又打出壶葡萄酒来,午间请潘姥姥、春梅,郁大姐弹唱着,在房内做处吃。吃到中间,也是合当有事,春梅道:“只说申二姐会唱好《挂真儿》,没个人往后边去叫他来,好歹教他唱个咱们听。”迎春才待使绣春叫去,只见春鸿走来烘火。春梅道:“贼小蛮囚儿,你不是冻那腔儿,还不寻到这屋里来烘火。”因叫迎春:“你(酉丽)半瓯子酒与他吃。”分付:“你吃,替后边叫将申二姐来。就说要他唱曲儿与姥姥听。”春鸿把酒勾,直走到后边,不想申二姐伴着大妗子、大姐、三个姑子、玉箫都在上房里坐,正吃茶哩。忽见春鸿掀帘子进来,叫道:“申二姐,你来,俺大姑娘前边叫你唱个曲儿与他听去哩。”这申二姐道:“你大姑娘在这里,又有个大姑娘出来?”春鸿道:“是俺前边春梅姑娘叫你。”申二姐道:“你春梅姑娘他稀罕怎,也来叫?有郁大姐在那里,也是般。这里唱与大妗奶奶听哩。”大妗子道:“也罢,申二姐,你去走走再来。”那申二姐坐住,不动身。
春鸿直走到前边,对春梅说:“叫他,他不来哩。”春梅道:“你说叫他,他就来。”春鸿道:“说前边大姑娘叫你,他意思不动,说这是大姑娘,那里又钻出个大姑娘来?说是春梅姑娘,他说你春梅姑娘便怎,有郁大姐罢,他从几时来也来叫,不得闲,在这里唱与大妗奶奶听哩。大妗奶奶到说你去走走再来,他不肯来哩。”这春梅不听便罢,听三尸神,bao跳,五脏气冲天,点红从耳畔起,须臾紫遍双腮。众人拦阻不住,阵风走到上房里,指着申二姐顿大骂道:“你怎对着小厮说‘那里又钻出个大姑娘来’,‘稀罕他也来叫’?你是甚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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