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像泪珠儿般打湿他面前摊开羊皮纸,他赶忙擦汗。罗伯·戴屠维耳皱皱眉头,向卡席莫多摆手,算是警告他。手势专断有力,深有含意,聋子这才多少有点明白。
府尹严厉地向他讲话:“你是犯什罪搞到这里来,混蛋?”
可怜家伙以为府尹是问他姓名,便打破惯常沉默,以嘶哑喉音回答:“卡席莫多。”
答非所问,于是,全场又大笑起来,罗伯大怒,叫道:“你连也敢嘲弄,大坏蛋!”
“圣母院敲钟人,”卡席莫多回说,以为得向法官交待他职业。
“敲钟!”府尹又叫道。他早醒来就心情不好(上面已经说过),听到这个奇怪答复更是火冒三丈。“打钟!要拉你去游街,叫人用鞭子在你脊背上打钟!听见吗,混蛋?”
卡席莫多却说:“要是您想知道年龄,想,到今年圣马丁节就满二十。”
这可太过分,府尹再也无可忍耐。
“啊!你敢藐视本部堂,坏蛋!执棒什长,你们给把这家伙拉到河滩耻辱柱上去,给打,再把他转(14)个小时。要教训教训他,上帝脑袋!命令,派四名宣过誓号手把本判决在巴黎子爵采邑七领主土地上晓谕周知!”
(14)“转”,见下文(本卷第4章)。
录事迅即草拟判决文。
“上帝肚子!瞧这判!”大学生约翰·弗罗洛·磨坊在角落里叫起来。
府尹回过头来,再次眼睛里冒火直盯着卡席莫多:“想,这家伙说‘上帝肚子’!录事,你再加上骂人罚款十二巴黎德尼埃,其中半拨作修缮圣欧斯塔希教堂之用。特别信仰圣欧斯塔希。”
不过几分钟,判决文就写好。当时,这种词句总是简单明。巴黎子爵府尹行文,尚未经过院长蒂博·巴叶和御前状师罗杰·巴尔纳研究炮制,还没有为这两位法学大家在十六世纪初加进去密密层层诡辩遁辞、繁文缛节所淹没。其中切都很明确、干脆、清楚、直截当。每条小径上并没有荆丛,没有迂回,眼就可以看到尽头是车碾呢,还是绞架,或者耻辱柱。至少可以知道自己是走到哪里去。
录事把判决书呈递给府尹。府尹盖上大印。随即出去巡视各庭,当时心情未免在当天带遍巴黎所有牢狱。约翰·弗罗洛和罗班·普斯潘窃笑着。卡席莫多以漠然而又惊讶神态注视着这切。
弗洛里昂·巴勃迪安宣读判决书,盖上大印,这时,录事对可怜犯人感到怜悯,希望为他减刑,便紧紧凑到庭长耳边,指着卡席莫多,对他说:“这汉子是个聋子。”
他指望,同病相怜心理会促使弗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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