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声。她听到有人在喊。在宝马车头灯
照射下，她抬手挡住眼睛。弗雷德里克，刚才到披萨店去那个人，站在她面前，愤怒地高声喊叫。
“你是哑巴
还是怎
着，老太婆？！你跑到该死路中间去干什！
差点撞死你啊！”
说得好像她死在他眼中不过是件讨厌麻烦事似。布里特-玛丽不知道该说什好，心脏还在玩命地狂跳。弗雷德里克两手
伸。
“你能听到在说什吗？还是已经吓傻？”
他朝她走近两步，她不知道他想干什，难道是想打她？然而无论弗雷德里克接下来有什打算，恐怕都要落空，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另外个人问话声，这个人声音和布里特-玛丽不同，十分冷酷。
“怎回事？”
弗雷德里克首先转过身去，所以布里特-玛丽刚好有时间看到他眼睛里凶光变成惊惧，他甚至吞下口水。
“没事……她只是在——”
萨米站在几英尺外，两手插兜，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可他在黑暗中狰狞侧影很容易让人明白他是个“狠角色”。布里特-玛丽觉得，萨米大概就是填字游戏中那个四字成语“好勇斗狠”现成写照。以为自己小命不保时候，人想象力总是格外丰富，布里特-玛丽现在有切身体会。弗雷德里克结结巴巴地嘟囔几句什，萨米什都没说。另外个年轻人从他身后走过来，个子比萨米还高，难怪人家叫他“疯子”：他咧着嘴巴阴恻恻地笑着，其实也不像是在笑，更像野兽展示白森森獠牙。
电视上不播球赛时，肯特也会看看自然历史节目，布里特-玛丽也跟着看过点，她从节目中解到人与动物区别：人类是唯通过龇牙咧嘴表示友好动物，其他动物都以此表示威胁。因此她觉得“疯子”很像只披着人皮动物。
疯子嘴咧得更宽，萨米手还插在兜里，声音没有提高。
“别碰她。”他盯着弗雷德里克说，脑袋朝布里特-玛丽那边歪歪。
弗雷德里克踉跄着退向他宝马，每靠近宝马步，他自信就仿佛恢复点，似乎宝马给他超能力。但他直等到自己挪到车门口时，才恶狠狠地说：
“脑残！这个鬼地方人全都是脑残！”
疯子抬腿向前跨半步，宝马在泥地里打着滑逃之夭夭，布里特-玛丽看到副驾驶座上有个男孩，就是年纪和本、薇卡、奥马尔样大那个，但个子更高，发育得更早，身上穿着那件印着“冰球”运动衣，看起来很害怕。
疯子龇着牙看着布里特-玛丽，布里特-玛丽尽可能镇定地转身走开，努力控制步伐，防止自己惊慌得跑起来，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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