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法答应你,因为我得按照清单办事,我手提包里有张清单呢。”她低声说。
小男孩立刻鸡啄米般地点头,表示完全可以理解。
“没关系!明天什么时候都行!”
“哈。我猜博格的人不怎么喜欢上学。”
“圣诞假期还没结束呢。”
两人尴尬地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沉默突然被孩子们兴奋的嚎叫打破,布里特-玛丽吓得浑身哆嗦,顺手揪住了小男孩的球衣,小男孩反过来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球丢进布里特-玛丽怀-里,蹭了她一外套的泥巴。过了半秒钟,披萨店里涌出一大群人,发出驴叫般的声音,他们头顶的霓虹灯招牌仿佛受到惊吓一样滋啦啦地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布里特-玛丽惊恐地问,赶紧把球甩到地上。
“我们进球了!”外号“海盗”的小男孩欣喜若狂。
“什么‘我们’?”布里特-玛丽问。
“我们队!”
“你们不是没有球队了吗?”
“我是说‘我们支持的球队’!电视上的那个!”小男孩解释道。
“可是,既然你们不在里面踢球,怎么能叫你们队?”
男孩想了想,抓紧-了手中的足球。
“我们支持这支球队的时间比队里大多数球员踢球的时间都长,所以这支球队更像是我们的。”
“荒唐。”布里特-玛丽哼道。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巨响,娱乐中心的前门重重地关上,发出的回声在一月份的凄风苦雨中久久不散。布里特-玛丽猛地转身,气急败坏地跑向门口,男孩们在后面跟着。门从内侧锁上了。
“他们是不是故意把我们锁在外面了?因为刚才进球的时候我们就是在外面的!”海盗连呼哧带喘地说,脸上还挂着傻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布里特-玛丽叫道,猛拽门把手。
“我是说,正因为刚才我们在外面,所以才进的球!我们站在外面可以带来好运!”海盗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布里特-玛丽像看脑瘫儿一样瞪着他。不过最后,他们还是留在了停车场上,雨又下了起来,布里特-玛丽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这是头一次有人告诉她:“请待在那儿,因为你很重要。”
足球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运动,它不会死乞白赖地求着你爱它。
[1]译注:sommelier,侍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