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丽德。
既然英格丽德将来注定要精通外面世界,布里特-玛丽就想象自己擅长家里各种事,比如打扫卫生、收拾屋子。她姐姐注意到这点,也注意到她。布里特-玛丽每天早晨都帮她绑头发,英格丽德跟着她黑胶唱片里旋律摇头晃脑时候,从来不忘评论句:“谢谢你,你绑得很好,布里特!”布里特-玛丽就从来不想要什唱片,假如你有个能真正看到你姐姐,还需要什别东西呢?
门上传来声巨响,似乎有人拿斧头劈门板,布里特-玛丽惊得跳起来。薇卡站在门口,虽然没拿斧子,但也和拿斧子差不多糟糕:她身上泥巴混合着雨水,滴滴答答淌地板,布里特-玛丽内心在咆哮。
“您为什不开灯呢?”薇卡眯缝起眼睛,盯着黑魆魆屋内说。
“灯坏,亲爱。”
“您没试着换个灯泡?”薇卡皱着眉头问,语气似乎原本想在这句话末尾加上个“亲爱”,后来硬生生地憋住。
奥马尔从她身后跳出来,他连鼻孔里都沾着泥巴。请注意,确是鼻孔里面。布里特-玛丽根本想不出他是怎做到,地球上难道没有重力这种东西吗?
“您需要买几个灯泡?有最好节能灯泡!特价!”他热情地介绍着,不知从哪里拖出个背包。
薇卡踹他小腿脚,脸上带着青少年特有想装老成却放不开紧张神情。
“们能在这儿看比赛吗?”她问。
“什……什比赛?”布里特-玛丽反问。
“那个比赛!”薇卡回答,跟人家问你“什教皇”,你回答“那位教皇”时语气差不离。
布里特-玛丽交叉着扣在肚子上两只手无意识地拧下。
“比赛什?”
“比赛足球!”薇卡和奥马尔吼道。
“哈。”布里特-玛丽嘀咕道,反感地打量着他们泥水斑斑衣服。当然,她只对脏衣服有意见,可不是针对孩子们。她点都不讨厌小孩。
“他总是让们在这儿看球。”薇卡指着门里墙上挂着照片说。照片上是那个举着黄色球衣老头。
旁边另张照片上,这个老头站在辆卡车前,穿件白球衣,衣服前胸有两只口袋,只上面印着“博格足球”,另只印着“教练”。这衣服该洗洗,布里特-玛丽想。
“怎没听说?真是这样话,你们得找他去。”她说。
两个小东西都没说话,沉默得仿佛要把屋子里氧气吸光。
“他死。”过很长时间,薇卡盯着自己鞋尖说。
布里特-玛丽看着照片里老头,又看看自己手。
“那真是……哈,真是太遗憾。可这也不是错呀。”她说。
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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