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弄脏桌子,能不能麻烦您拿点什东西给,好把……咖啡杯放上去?”
她故意用特别语气,每当情势要求她调动起内心全部良善时,布里特-玛丽都会用这种语气说话,比如这次,出于善意,她不得不把塑料杯称为“咖啡杯”。
“噢,不用担心,请随意。”
说得好像生活只有那简单似,好像用不用杯垫、是否按照正确顺序排列餐具都根本不重要样。就凭这女孩发型,她显然不会明白杯垫、合适杯子以及镜子有着怎样价值。女孩提起笔来,指点着表格上“住址”那栏。
“可是,肯定不能直接把杯子放在桌上吧?会在桌面留下印子,您不会不理解吧?”
女孩瞥眼桌面,那里状况嘛,就仿佛有小孩刚刚在上面吃过土豆,而且还是黑灯瞎火时用干草叉铲着吃。
“真没关系,这张桌子很旧,也已经有许多划痕!”女孩笑着说。
布里特-玛丽在心里暗暗尖叫。
“难道这不正是您不用杯垫结果吗!”她喃喃自语,不过半点都没有“消极挑衅”意思。肯特孩子们觉得她没在听他们说话时,曾经用这个词形容她态度。其实,布里特-玛丽不是消极挑衅,而是慎重体贴。听到肯特孩子们说她“消极挑衅”之后,她更是格外慎重体贴好几个星期。
劳动就业办公室女孩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好……您叫什名字来着?布里特,对吗?”
“布里特-玛丽,姐姐才叫布里特。”
“好吧,布里特-玛丽,您能填下表格吗?劳驾!”
布里特-玛丽盯着那张纸,上面要她保证如实填写住址和身份信息。这年头,假如不填写大堆多到荒唐文书,似乎连人也不配做,而且还有大堆多到荒唐社会管理部门监视着你,要求你填写。最后,她不情愿地写上自己姓名、社会保险号和手机号码,但住址栏没填。
“您是什学历,布里特-玛丽?”
布里特-玛丽攥紧她手提包。
“只想说,受过非常好教育。”
“但没受过正规教育?”
“告诉您吧,完成过许多填字游戏,如果没受过教育是不可能做到这点。”
她抿小口咖啡,很小口,发现味道根本比不上肯特煮。肯特很会煮咖啡,大家都这说。在他们家,布里特-玛丽负责准备杯垫,肯特负责煮咖啡。
“好吧……您之前有什工作经验?”
“上次受雇工作是服务生,雇主对评价很高。”
女孩面露期待:“什时候事?”
“1978年。”
“啊……然后您就没再工作?”
“然后每天都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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