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阿走气到拱起肩膀来了。
“藏原说得一点都没错。”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阿走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头顶剃得光溜溜、身材瘦高的男子站在那里。
“不用理他们。这些人只是不懂跑步的老百姓而已。”
男子在阿走和姆萨的注视下,进店里买了一罐乌龙茶。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阿走保持戒心,连忙搜寻自己的记忆。这颗头这么光,我应该记得才对。
“六道大的藤冈!”
阿走想起来了。没错,六道大学是在箱根驿传多次蝉联冠军的名校,而这个人是他们的队长藤冈一真。阿走在春天的东体大纪录赛时见过他。不过,是什么风把这个人吹来跟他不相干的预赛?
藤冈似乎看出阿走心中的疑惑。
“我是来探察敌情的,”藤冈这么说,“宽政大真的变得挺强,应该有机会取得箱根驿传参赛权。”
从藤冈身上,看得到王者的从容与气度。
“托你的福。”天生不服输的阿走,昂首自傲地答道。
藤冈和阿走四目相对,眼神也毫不退让,然后转向姆萨说道:“那种人说什么,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愚蠢的耳边风就好。”
“怎么个蠢法?”阿走叫住一边喝茶一边打算离去的藤冈。
刚才那些观众对姆萨说的话,让阿走非常生气,但自己为什么生气,又不能明白说出个所以然。从藤冈这么笃定的态度和建言来看,他好像知道答案。
“请告诉我。”阿走老实地拜托藤冈。
藤冈停下脚步,似乎觉得阿走很有趣地看着他。
“好吧,”他转身朝阿走和姆萨走来,“至少有两点很蠢。首先是,他们觉得日本选手没有竞争力、找留学生加入就是狡猾。这种歪理如果成立的话,那奥运比赛怎么办?日本人是不是不用比了?我们参与的是竞技,不是大家手牵手数个‘一二三’就结束的幼儿园运动会。人类的身体素质和体能当然会有个别差异,但比这更重要的是,运动本身是公平、公正的。这些人根本不了解,在同一个竞技场上挑战同一项运动是怎么一回事。”
姆萨静静听着,阿走则深为藤冈冷静有条理的分析而折服。
“他们犯的另外一个错误是,以为运动只要赢了就好,”藤冈继续说,“日本选手只要得第一名、拿金牌就好了吗?真是大错特错。这绝对不是运动的本质。如果今天我拿到第一却有种输给自己的感觉,对我而言这根本就不算胜利。比赛的成绩和排名,会让人眼花缭乱,模糊了焦点。所谓世界第一,应该由谁决定?我们追求的,不是这种东西;心里那个不变的理想和目标,才是支持我们继续跑下去的动力,不是吗?”
是啊,就是这样。阿走心中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