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阴凉地方,狗也趴到粮仓墙根底下,热得懒洋洋地直打盹。所有动物似乎都离开这个村庄,只有头猪躺在井边水洼中,把身子埋在污泥里,怡然自得地哼哼着。
保尔解开缰绳,忍住膝盖疼痛,咬着嘴唇跨上马。女教员站在学校台阶上,手搭凉棚,微笑着说:“再见,政委同志。”
马不耐烦地跺下蹄子,伸伸脖子,绷紧缰绳。
“再见,拉基京娜同志。就这决定:明天您给上第课。”
马感觉到缰绳松,立刻小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保尔听到身后传来阵凄厉号叫。只有村子里失火时候,妇女们才会这样惨叫。保尔使劲拉缰绳,马立刻转过身来。这时他看见个年轻农妇气急败坏地从村外跑来。拉基京娜走到路当中,拦住她。附近各家也都有人跑到门口来,大多是老头和老太婆。年轻力壮都下地。
“哎呀!乡亲们哪,那边出事啦!哎呀,真不得啊,真不得啊!”
保尔驱马走到这些人跟前时候,又有些人从四面八方跑来。大家围着这个妇女,扯着她那白衬衫袖子,惊慌地提出大堆问题,但是她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没法听懂。她只顾不住声地喊:“打死人啦!拿刀拼命啦!”这时,有个胡子乱蓬蓬老头,只手提着粗布裤子,笨拙地跳着跑过来,逼住那年轻女人:“别乱叫!像个疯子似!哪儿打起来?为是啥呀?
别吱哇乱叫啦!呸,真见鬼!”
“咱们村跟波杜布齐人打起来……为地界呀!他们把咱们人往死里打呀!”
大家这才明白是灾难临头。街上立即响起妇女们尖叫声,老头们也都愤怒地喊起来。这消息像警钟似,下子传遍整个村庄,传到每个院子里:“波杜布齐人强占地界,拿镰刀砍咱们人哪!”凡是走得动人都从家里冲出来,操起叉子、斧头,或者干脆从栅栏上拔根木桩,朝村外正在血战田地里跑去。两村为争地界,年年都发生械斗。
保尔狠狠地踢下马,马立刻飞跑起来。黑马被他喊声催促着,赶过奔跑人群,飞也似向前冲去。它把耳朵紧贴在头上,四脚腾空,越跑越快。高冈上有座风车,向四面张开它翅膀,好像是伸出手来要挡住他去路。风车右方,高冈下面河旁,是片草地。向左是望无际、随着山坡起伏麦田。风从成熟黑麦上面掠过,他用手抚摩它样。路旁罂粟开着鲜艳红花。这里静悄悄,热得难以忍受。只是从远处,从高冈下面,从那条好像在阳光下取暖银蛇似小河那里,传来喊叫声。
马朝高冈下面草地疯狂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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