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尽可能地减少这个角色台词,好让这个可怜家伙更容易把句话说利索。(比如说,比利把亚瑟开场白从“是你亡夫三堂弟,阿丁顿第五代伯爵巴切斯特·黑德利·温特沃斯”改成“是你英国堂弟”。)他还删掉亚瑟独唱,甚至把亚瑟本该跟艾德娜跳那场舞都删掉,在那场舞里他是要试图引诱白皙透夫人。
“那两个人跳舞样子好像他们根本不认识似,”比利最终放弃让他们跳舞念头,他对佩格说,“他们怎可能是夫妻呢?”
艾德娜试图拉她丈夫把,但他不怎听劝,任何想帮他精进演技努力都会让他气急败坏,觉得自己受到冒犯。
“向来听不懂你在说什,亲爱,直都懂!”有次他不知好歹地呵斥她句,那会儿她正第无数次试图解释舞台左侧和右侧有什区别。
最让们抓狂是:亚瑟控制不住要跟着从乐池中传出音乐声吹口哨——即使当他人在舞台上,正在角色中时也这样。没人能让他停下来。
天下午,比利终于嚷起来:“亚瑟!你角色听不见这段音乐!这他妈是序曲!”
“当然听得见!”亚瑟抗议道,“乐手就他妈在那儿呢!”
这惹得愤怒比利长篇大论地谈起在舞台上,画内音(舞台上角色能听到音乐)和画外音(只有观众才能听到音乐)区别。
“说人话!”亚瑟命令道。
于是比利又试次:“亚瑟,假设你正在看部由约翰·韦恩主演西部片。约翰·韦恩出现在画面上,他正独自人骑着马横穿座平顶山,可突然他跟着主题曲吹起口哨来。你能看出这有多蠢吗?”
“就是不明白这年头怎连吹个口哨都要被攻击。”亚瑟嗤之以鼻地说。
(后来,听见他问个舞蹈演员:“平顶山到底是什东西啊?”)
过去常常看着艾德娜和亚瑟·沃森,使尽浑身解数想象她是怎应付他。
能想到唯解释是,艾德娜真心喜爱美事物——而亚瑟毫无疑问是美(他长得很像阿波罗,如果阿波罗在你住街区开肉铺话——但没错,他很美)。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说得通,因为艾德娜生命里没有什东西是不美。从没见谁比那个女人更重视审美。从没见艾德娜有哪次穿搭不精致,而且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要想成为即使在吃早餐、或在自己卧室这种私人空间里都梳妆齐整那类女性,需要定程度努力和坚持不懈——但这就是你艾德娜,她永远准备好为之奋斗。)
她化妆品很美。她用来装零钱带拉绳丝绸小手包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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