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有田雨发现他状态很不正常,他脸色变得灰白,走路时步履跟舱,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孩子们睡下后,他对田雨只说句:”你也睡吧。“然后梦游般地走进自己卧室,把门关得死死。田雨心里很紧张,结婚十几年,她还是第次看见丈夫如此失态,这个铮铮铁骨男人,他精神像是突然垮,变得极度衰弱。田雨把自己房间门敞开,时时注意着隔壁动静。
李云龙拉开写字台抽屉,找出本影集,他翻开影集,看着他和赵刚几张合影照。
最早张好像是1941年照,他记得那是个《晋绥日报》记者到独立团采访时照,当时情况很紧急,部队正要转移,照片上两人都牵着马,穿着破破烂烂灰布军装,显得窝里窝囊,腰间皮带上插着张开机头驳壳枪,连保险都没关,两人表情都很冷峻,没有丝笑容。从这张照片上可以看出当时形势严峻。还有张是50年代在北京赵刚家楼前照,两人站在草坪上,穿着笔挺将军礼服,佩少将军衔,胸前勋章程亮,两人脸上如休春风,笑得很开心……
他目光渐渐模糊,眼前似乎升起片迷蒙白雾,泪水不停地滚落下来,他狠狠地用袖子撩去眼泪,这没用,新泪水又止不住地涌出眼眶,他手脚在剧烈地颤抖,心脏在阵阵抽搐,似乎在渐渐裂开,涌出滚烫鲜血,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胸口像是被压上重物,想扯开嗓子吼上几句,嘴张张,却没有声音。
他狠狠地咬住块毛巾,忍不住呜咽起来,他绝望地向空中抓把,似乎想抓住老战友逝去灵魂……这现实实在太残酷,几十年血与火中建立生死情谊啊,就这下子,人就没,没倒在敌人枪下,赵刚却自己杀死自己,那些逼死他人,竟然都是他战友!
阵撕心裂肺痛苦使他终于号啕起来,他边哭边小声数落着赵刚:“老赵、老赵呀,你不够意思呀……你不够朋友,就是有天大难处,你也该找商量下啊,你兄弟场……你这是信不过呀,要是知道,说什也不让你走这步啊……老赵啊,你不够朋友,就这甩手就走啦……”他声音越来越大,终于爆发出惊天动地哭声:“赵刚啊,你别走呀,求求你啦,你他娘知道不知道?
这里疼啊,疼死啦……“他发疯似扯开衣服,在自己赤裸胸膛上撕挠着,捶打着:”……几十年交情啊,你就不管啦?几十年流血拼命啊,就他娘落个这下场?操他娘,这叫什‘文化大g,m‘啊?这是作孽啊,伤天害理啊……**党出*臣啦,老子不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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