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样竭力要留住她,他还是非常遗憾地把她淡忘,然而,他每天夜里都梦见她,总是同样梦:他走到她身边;但当他要拥抱她时候,她却在他怀里成行尸走肉。
有个星期,大家看见他天天晚上去教堂。布尼贤先生甚至还来看过他两三次,随后就不来。据奥默说,这个老神甫越来越不能容人,越来越狂热;他破口大骂时代精神,每半个月讲次道,总要讲起伏尔泰吃粪而死痛苦,这是家喻户晓事。
尽管包法利过着节衣缩食日子,但要还清旧债,总是相差太远,勒合借票不肯再延期。扣押财产迫在目前。于是他不得不向母亲求援;母亲答应拿她财产作抵押,但在信上尖嘴薄舌地数落艾玛通;作为抵押财产回报,她只要条费莉西劫后残存披巾。夏尔居然不肯给她。母子又闹翻。
母亲带头让步,想要挽回局面,提出要把孙女接去,给她作伴。夏尔答应。但到临走时,他怎也狠不下心肠来。于是这回彻底闹翻,甚至没有挽回余地。
随着亲友关系淡薄,他对女儿感情也越来越专。偏偏她又不能让他放心,因为她有时候咳嗽,脸上还有红斑。
他对面药剂师家却显得兴旺发达,称心如意,世上事件件得到满足。拿破仑帮他配药,阿达莉给他绣希腊小帽,伊尔玛剪圆纸板盖果酱缸,富兰克林能口气背出九九表来。他是最幸福父亲,运气最好人。
不对!他雄心壮志在默默地啃蚀着他心:奥默想得到十字勋章。其实,他名声并不算小:第,霍乱流行时期,因为无限忠诚受到表扬;第二,自费出版各种公益作品,例如……(他提到《酿造苹果酒》论文;送法兰西学院绒毛蚜虫报告;《统计大全》,甚至他考药剂师资格论文);还不提好几个学术团体会员资格(其实他只参加个)。
“说到底,”他打个转身,高声说道,“就凭救火这件事,也该受到表扬呀!”
于是奥默对有权有势人物低头哈腰。他在选举时不出头露面,却帮州长大忙。他最后卖身投靠,辱没人格。他甚至给国王写封请愿书,求他“主持公道”;他称呼他为“们好国王”,并且把他比做亨利四世。
每天早上,药剂师急着看报,想看到他提名,但是他大名老不出现。最后,他等得不耐烦,就把花园里块草地剪成宝星勋章形状,还把上方两行草搞成绶带模样。他两臂交叉,在草地周围转来转去,心中默默念叼:z.府有眼不识泰山,世人忘恩负义。
由于尊重死者,或者是由于种于心不忍感情,夏尔从来没有打开过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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