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草地上,那里挖好个墓穴。
大家围住墓穴站着。在神甫讲话时候,挖墓穴时抛上来红土毫不惹人注意,不断地从四个角落溜下去。
然后,等到四条粗绳摆好之后,就把棺木放在上面。夏尔后着棺木吊下墓穴。棺木直往下吊。
最后,听到声碰撞,四条绳子又嘎吱嘎歧地拉上来。于是,布尼贤拿起勒斯蒂布杜瓦递给他铁铲;他右手还在洒圣水,左手却使劲推下大铲土;石头碰在棺木上,轰隆声,仿佛是永不消逝回响。
神甫把圣水壶递给他旁边人。站在他旁边是奥默先生。他郑重其事地摇摇圣水壶,然后递给夏尔;夏尔跪在土里,抓起大把土往墓穴里扔,面喊道:“永别!”他向她送飞吻;他向墓穴爬去,要和她埋葬在起。
人家把他拉开;他不久也就平静下来,说不定和大家样,模模糊糊地感到块石头下地,反倒心安理得。
卢奥老爹送葬回来,也平静地吸起烟斗;奥默看,心里觉得很不顺眼。他同时还注意到,比内先主没来送殡,杜瓦施听弥撒就“溜掉”,公证人佣人特奥多居然穿套蓝色衣服,“仿佛找不到套送葬黑衣服似,这成什体统,真是见鬼!”他把这些想法从东传播到西。大家都惋惜艾玛死,尤其是勒合,他也不错过送葬机会。
“这个可怜小女人!她丈夫多痛苦!”
药剂师接着说:
“要不是,你知道吗?他恐怕早就放任自己,走上z.sha道路!”
“个这样好女人!说来叫人难以相信,上星期六还在店里见到她呢!”
“可惜没有时间。”奥默说,“不能在她坟上讲几句话。”
回到家里,夏尔脱掉丧服,卢奥老爹烫他蓝色罩衣。罩衣是新做,因为他路上老用袖子擦眼睛,衣服颜色掉到脸上。他眼泪流湿脸上尘土,留下道道泪痕,把新罩衣也弄脏。
包法利奶奶和他们在起。三个人都不说话。到底还是老爹叹口气说:
“你记得吗,朋友,有回去托特,你头个媳妇刚去世。那个时候还可以安慰你!还有话好说。可是现在……”
于是他啜泣起来,哭得胸脯起伏:“啊!这真要命,你看!看到女人去世……后来是儿子……今天又是女儿!”
他要马上回贝尔托去。说是在这屋子里睡不着觉。他甚至不想看他外孙女。
“算!算!看到她更难过。还是你替吻吻她吧!再见!……你是个好男子汉!再说,永远也不会忘记,”他说时拍拍屁股,“不用担心!总会送火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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