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至于体形,他倒不讨厌大块头。
莱昂无可奈何地瞧着挂钟。药剂师还是有吃有喝,有谈有笑。
“你在卢昂,”他忽然说.“恐怕缺少知心人吧。其实,你的情人住得并不算远。”
对方脸红了。“得了,老实说吧!不要瞒我,你在荣镇……?”
年轻人结结巴巴。
“在包法利夫人家,你不是看中了……?”
“看中了谁”?
“女佣人!”
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但是莱昂太爱面子,没有思前顾后,就一口咬定,说是没这回事,因为他只爱棕色头发的女人。
“你说得对,”药剂师说,“她们的性欲更旺盛。”
于是他侧着身子,对着他朋友的耳朵,怎样才能看出一个女人的性欲旺不旺。他甚至扯到人种学上去了,说什么德意志女人暧昧,法兰西女人放荡,意大利女人热情。
“那黑种女人呢?”实习生问道。
“这是艺术家的爱好,”奥默说。“伙计!再来两小杯咖啡!”
“我们走吧!”莱昂实在不耐烦了,最后又再说了一遍。
“好,”奥默用英文答道。但是他走以前,还要当着餐厅老板的面,说几句恭维的客套话。
年轻人正想离开他,就推托说有事要走。
“好!我陪你去!”奥默说。
于是他陪着莱昂上了街,一路上大谈他的老婆,他的儿女,他们的前途,还有他的药房,讲到药房以前多么糟糕,他自己如何把它搞得尽善尽美。
走到布洛涅旅馆门前,莱昂出其不意的甩掉了他,三步两脚上了楼梯,发现他的情妇正焦躁不安。
一提到药剂师的名字,她就火冒三丈,然而他提出了一大堆理由;这也不能怪他;难道她还不了解奥默先生?怎么可能相信他会喜欢和他在一起?但她转过身去;他又把她拉过来,自己跪在地上,用两条胳膊抱住她的腰,做出一副可怜相,又是恳求,又是动情。
她却一直站着,两只冒火的大眼睛认真地瞪着他,简直有点吓人。然后,她红润的眼皮下垂,半遮着朦胧的泪眼,让莱昂吻她的手,那时进来了一个佣人,说有人要找先生。
“你回来吗?”她问。
“当然。”
“什么时候?”
“马上回来。”
“这是个高招吧?”药剂师一见莱昂就说。“我看你恐怕不愿意拜访人,就把你找出来了。我们去布里杜那儿喝一杯开胃酒吧?”
莱昂说,老天在上,他得到事务所去了。但是药剂师却拿公文程序开玩笑。
“去他的什么法学家!见鬼去吧!有谁拦住你呀?做个好样儿的!我们去看布里杜;你去看看他的狗。真好玩。”
实习生一定不肯去。
“我也去事务所。我看报纸等你,或者翻翻法典也行。”
艾玛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