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羞死!而上年纪,本来要人照顾……你看!你看,这样喜欢打扮,这样摆阔!怎!两法郎尺绸夹里!……印度纱只要十个苏,甚至八个苏尺,不是样管用!”
艾玛仰卧在长沙发上,尽量压住脾气说:
“唉!奶奶,够!够!……”
奶奶却继续教训她,预言他们到头来怕要进收容所。不过.这都怪包法利。幸而他答应收回委托书……
“怎?”
“啊!他起誓,”奶奶答道。
艾玛打开窗子,把夏尔叫来,可怜男人只得承认是母亲逼他答应收回。
艾玛走,马上就转回来,神气十足地拿出张厚纸来给奶奶。
“谢谢你,”奶奶说。她就把委托书丢到火里去。
艾玛大笑起来。笑得刺耳,哄动,持久:她神经病又发作。
“啊!天呀!”夏尔喊起来。“唉!妈!你也不对,来就跟她吵!……”
母亲耸耸肩膀,硬说这是“装疯卖傻”。
但夏尔这次可不听话,他为妻子辩护,气得奶奶要走。第二天她就走,走到门口,儿子还想留她,她却答道:
“不必!不必!你要老婆不要老娘,这是人之常情,天下事都是这样,不过,这好不,你等着瞧吧!……好好保养身体……因为不会像你说那样,再来跟她吵。”
夏尔得罪母亲,也得罪艾玛,夫妻面对面,妻子就尽情发泄她怨恨,骂他背信弃义;他不得不再三恳求,她才答应再接受他委托,并且由他陪着去吉约曼先生事务所,重新签订份模样委托书。
“这很容易理解,”公证人说,“个搞科学人哪能为这些生活琐事操心呢!”
夏尔听这曲意奉承话,觉得松口气,公证人仿佛能点石成金,给他弱点披上高尚使命光辉外衣。
下个星期四,在他们旅馆房间里和莱昂在起时候,她是如何心花怒放呵!她又笑又哭,又唱歌又跳舞,又要果汁又要香烟,他觉得她太过份,但是风流可爱。
他不知道她生命起什变化,居然越来越拼命追求生活享受。她变得容易发脾气,贪吃好东西,越来越放荡;她同他在街上走,头抬得高高,她说,不用怕人家说三道四。不过,有时她想到万碰到罗多夫呢,不由得颤抖起来;因为他们虽说刀两断,她似乎还不能完全甩开对他依恋。
天晚上,她没有回荣镇。夏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小贝尔特没有妈妈不肯睡觉,呜呜咽咽,哭得胸脯时起时落。朱斯坦到大路上去碰碰运气。
奥默先主也为此离开药房。
最后,到十点钟,夏尔实在耐不住,就驾起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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