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入眼底;在大花瓶里开着白花香芥,她尽量吸进它香气;她还要把教堂寂静,尽量收进她耳朵里去,但这反倒增加她内心混乱。
她站起来,他们正要出去,门卫急忙走过来说:
“夫人想必不是本地人吧?夫人要不要看教堂珍品古迹?”
“咳!不看!”实习生喊道。
“为什不看?”她回嘴说。因为她要保住摇摇欲坠贞操观,就拼命抓住切机会,不管是圣母,塑像还圣墓。
于是,为“按顺序”看,门卫把他们带到靠近广场入口处,用拄杖指着个用黑石板铺成大圆圈,上面既没有刻字,也没有花纹。
“瞧,”他很神气地说,“这是昂布瓦斯大钟钟口。钟重四万磅,是欧洲独无二。工人铸好钟,高兴就死……”
“走吧,”莱昂说。
老好人带路往里走,回到圣母折小教堂。他伸出胳膊,概括地指指,神气十足,比乡下财主显示他果树还更得意:
“这块普通石板底下,埋葬皮埃尔-德-布雷泽,瓦雷纳和布里萨爵爷,普瓦图大元帅兼诺曼底总督,四六五年七月十六日死于蒙莱里之战。”
莱昂咬咬嘴唇,跺跺脚。
“右边墓碑上,这位全身铁甲、战马直立骑士,就是他孙子路易.德.布雷泽,布雷瓦和蒙肖韦爵爷,莫尼男爵,御前大臣,功勋骑士,也是诺曼底总督,碑文上说,他死于五三年七月二十三日,星期天;墓碑下半刻这个下葬贵人也是他。生前死后刻得模祥,世界上恐怕也找不到更好雕刻,是不是?”
包法利夫人拿着长柄单眼镜细细看。莱昂动也不动地瞧着她,甚至懒得再说句话,不再做个手势。他面前两个狠心人:-个滔滔不绝地讲,个对他漠不关心,使他灰心失望。
没完没向导接着讲:
“在他旁边跪着哭女人,就是他妻子狄安娜.德.普瓦洁,布雷泽伯爵夫人,又是瓦朗丁努瓦公爵夫人,她生于四九九年,死于五六六年;左边抱着圣婴是圣母娘娘。现在,转到这边来看:这是昂布瓦斯叔侄坟墓。他们两人都做过卢昂红衣主教和大主教。乔治还是路易十二国王大臣。他对大教堂做过许多好事。他在遗嘱里还给穷人三万金币。”
他刻不停地讲着。又把他们推到个栏杆林立小礼拜堂,挪开几个栏杆,发现大块石头,可能是座雕坏石像。
“这块石头,”他叹口长气说,“从前装饰过狮心王理查陵墓,理查是英吉利国王兼诺曼底公爵。先生,都是卡尔文新教徒把它破坏成这个样子。他们不怀好意,把大石头埋在大主教宝座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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