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
艾玛几乎每天都有人作伴。除判断正确、态度稳重婆婆使她信心更加坚定之外,还有朗格鲁瓦夫人,卡龙夫人,杜布勒伊夫人,杜瓦施夫人,以及两点到五点定来看她奥默太太,她心肠好,从来不肯相信关于艾玛闲言碎语。那些小奥默也来看她,朱斯坦陪他们来。他同他们上楼,走进她房间,站在门口,动不动,也不说话。包法利夫人往往不在意,在他面前梳妆打扮。她先取下梳子,猛然摇摇头,圈圈黑头发就散开,直披到膝盖。当这个可怜孩子头次看到她梳头时候,简直眼花缭乱,仿佛走进个新奇世界。
艾玛当然不会注意到他默默无言、怯生生热情,她想不到爱情从她生活中消失,却跳进她身边个少年心头,她美貌发出光辉,却照亮他粗布衬衣。再说,她现在对什都不在乎,说话亲热,目光冷淡,态度变化多端,人家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自私还是慈善,是堕落还是崇高。比如有天晚上,女佣人要请假出去,找借口时结结巴巴,她生气,但却忽然问道:
“你真爱他吗?”她不等羞红脸费莉西回答,就愁眉苦脸地说下去:
“好,去吧!快去玩吧!”
春天到,她不听夏尔话,要人把花园从头到尾都翻遍。夏尔只要看见她想做点什事,倒总是高兴。她身体天天恢复,想做事也天比天多。首先,她想办法把奶妈罗勒大嫂打发走,奶妈在她养病期间,已经养成习惯,经常把她喂奶两个孩子和另外个寄养都带到厨房里来。那个寄养孩子胃口很大,简直像个生番。然后,艾玛摆脱奥默家大小,陆续辞谢各家探望,甚至去教堂也不像从前那经常,这下可得到药剂师称赞,他当时就善意地对她说:
“你以前迷信得有点过头!”
布尼贤先生像以往样,每天上教理问答课就来。他喜欢待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尤其是在花棚里,他把花棚叫做“林中荫处”。这时夏尔刚好回家。他们怕热,就在“荫处”同喝甜苹果酒,预祝太太完全康复。
比内也在那里,不是在花棚下,而是靠着墙在河里打捞小虾。包法利请他喝酒解渴,而打开酒瓶是他拿手好戏。
“应当这样,”他由近到远,满意地看眼说,“把瓶子在桌上放稳,然后把绳于剪断,再不慌不忙地轻轻把软木塞拔掉,就像餐馆里开汽水样。”
但是在他示范表演时候,苹果酒忽然涌而出,溅得他们满脸泡沫,于是神甫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溅到眼睛里来定是好酒。”
神甫确是个好人。有天,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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