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木头鞋子走动声音,他才发现厅子门没有关。
“但愿你能行行好,”他站起来说下去,“却件心事!”
他要看看她房子;他想熟悉环境;包法利夫人看不出有什不方便,他们两人同站起,那时夏尔走进来。
“你好,博士,”罗多夫对他说。医生听到这个头衔,喜出望外,赶快大献殷勤,罗多夫就乘机定定神。
“尊夫人,”他说,“同谈到她健康……”
夏尔打断他话,说他确非常担心,他妻子又恢复以前压抑感。于是罗多夫就问,骑马是不是有点好处。
“当然!很好,好极!……这是个好主意!你应该骑骑马。
她反对说,她没有马,罗多夫先生就主动借她匹。她谢绝,他也没有坚持。然后,为要给他访问找个理由,他说他车夫就是上次放血那个,总是觉得头晕。
“等哪天看他去,”包法利说。
“不必,不必,叫他来;们来对你更方便。”
“啊!那好。麻烦你。”等到只剩下夫妻两个人:
“为什不接受布朗瑞先生借马?他是-片好意呀!”
她装出赌气模样,找种种借口,最后才说她“怕人家笑话”。
“啊!才不怕人笑话呢!”夏尔踮着只脚转个身说。“健康第嘛!你错!”
“哎!你叫怎骑马呀?连骑装也没有。”
“那就定做套吧!”他答道。套骑装使她打定主意。
等到骑装做好,夏尔写信给布朗瑞先生说:他妻子遵嘱整装待发,恭候驾临。
第二天中午,罗多夫来到夏尔门前,带来两匹好马-匹耳朵上系玫瑰色小绒球,背上搭副女用鹿皮鞍子。
罗多夫穿双长筒软皮鞋,心想她当然没见过这等货色。确,他在楼梯口出现时,穿着丝绒上衣,白色毛裤,这种装束就使艾玛倾倒。她也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他来。
朱斯坦溜出药房来看她,药剂师也撂下正在办事。他再三叮嘱布朗瑞先生:
“小心祸从天上飞来!你马驯不驯呀?”
她听见楼上有响声:原来是费莉西在和小贝尔特玩,把玻璃窗当作小鼓敲,孩子在远处飞个吻,妈妈只摇动马鞭圆头,作为回答。
“路快乐!”奥默先生喊道。“要小心!要特别小心!”
他摆动手上报纸,看着他们走远。
艾玛马走到土路上,立刻就跑起来。罗多夫不离她身旁。偶尔他们也说两句话。她脸略微朝下,手举起来,右胳膊伸直,随着马跑节奏,在马鞍上前俯后仰。
到坡下,罗多夫放松缰绳;突然下,他们同飞跑起来;到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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