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有意外收获。“进行到哪一步了?”
“这方面我也是门外汉。请稍等。”
电梯来到上一层,吉原进入一个挂着“医务室”牌子的房间。走廊两侧排列着各个科室,吉原进入的是儿科医务室。室内摆放着许多桌子,或许是已近黄昏,房间里没有多少人。吉原打开角落里的一个储物柜,取出一摞纸走出来。
“我把看过的论文下载了下来。”
“劳您费心了。”研人接过论文,粗略地浏览了一遍。
“这离临床试验还差两个阶段吧?”
“看上去是。”
里斯本医科大学的格拉德教授已经建立了变种GPR769的立体结构模型,正以此为基础,设计与该受体结合的化学物质,检测活性。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临床应用研究了。
“不过,他已经进行到先导化合物结构最优化这一步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已找出可能成为药物的化合物,正将其改造为药理活性更高的结构。”
岂止慢人一步,这位葡萄牙医生的研究比自己领先了许多年。用蜘蛛丝钓鱼果然是痴人说梦。在破旧公寓楼六叠大小的实验室里闭门造车,根本无法与格拉德博士的研究同日而语,就像少年棒球联盟的队伍无法与全美职业棒球联盟的队伍抗衡一样。
“也就是说,研制出治疗肺硬症的药物指日可待了?”
“还不知要等多少年呢。先导化合物适合成为药物的概率,也只有千分之一,顺利的话也要五年以上。”
“那现在的患者就没救了吗?”
“我想是的。”吉原叹了口气,“跟我来。”说着,他朝走廊深处的重症监护室走去。
“我负责的患者中,有一位肺硬症患者。”
“哦?”
通过双开式门扉,门后就是重症监护室。走廊的墙上安着巨大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重病患者躺在室内的床上。
“从左边数起第三个。”吉原小声说。
在成人患者当中,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孩孤独地躺在床上。她痛苦地闭着双眼,皮肤已经变成青紫色。挂在支架上的输液袋数量显示出这孩子的病情有多么严重。
床边有位年轻护士,以及看似孩子母亲的三十多岁女人。为避免带入病菌,母亲戴着口罩。她明显哭过,精神濒于崩溃。
护士将女孩的氧气面罩掀起,擦掉嘴巴周围的红色鲜血。研人像被人戳了一下脑袋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末期症状,那孩子只剩一个月寿命。”
悲惨的现实令研人不忍直视,心中愈发苦涩难当。自己救不了那个孩子。从父亲遗留下的那间寒酸、破旧的实验室,可以想见自己的现实处境。
仿佛是为了惩罚自己,研人看着眼病床上的名牌。上面写着:小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