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他从大衣里拉出那只本来是小提琴,却已经挤成碎片时候,他就放声大哭。至于凯蒂,当她听说主人只顾照料这个陌生人而失落她鞭子时,就向那小笨东西呲牙咧嘴啐口以发泄她脾气,然而,她这样费劲却换他父亲记很响亮耳光,这是教训她以后要规矩些。他们完全拒绝和他同床,甚至在他们屋里睡也不行。也不比他们清醒,因此就把他放在楼梯口上,希望他明天会走掉。不知是凑巧呢,还是他听见主人声音,他爬到恩萧先生门前,而他出房门就发现他。当然他追问他怎到那儿去,不得不承认。
就因为卑怯和狠心,得报应,被主人撵出家门。
这就是希刺克厉夫到这家来开头情形。没过几天回来(因为并不认为被撵是永远),发现他们已经给他取名,叫“希刺克厉夫”。那原是他们个夭折儿子名字,从此这就算他名,也算他姓。凯蒂小姐现在跟他很亲热,可是辛德雷恨他。说实话,也恨他,于是们就折磨他,可耻地欺负他,因为还不能意识到不厚道,而女主人看见他受委屈时也从来没有替他说过句话。
他看来是个忧郁、能忍耐孩子,也许是由于受尽虐待而变得顽强。他能忍受辛德雷拳头,眼都不眨下,也不掉滴眼泪。掐他,他也只是吸口气,张大双眼,好像是他偶然伤害自己,谁也不能怪似。当老恩萧发现他儿子这样虐待他所谓可怜孤儿时,这种逆来顺受使老恩萧冒火。奇怪是他特别喜欢希刺克厉夫,相信他所说切(关于说话,他其实难得开口,要说就总说实话),而爱他远胜过爱凯蒂,凯蒂可是太调皮、太不规矩,够不上充当宠儿。
所以,开始,他就在这家里惹起恶感。不到两年,恩萧夫人死去,这时小主人已经学会把他父亲当作个压迫者而不是当作朋友,而把希刺克厉夫当作个篡夺他父亲情感和他特权人。他盘算着这些侮辱,心里越发气不过。有阵还同情他,但当孩子们都出麻疹时,看护他们,担负起个女人责任,就改变想法。希刺克厉夫病得很危险。当他病得最厉害时,他总是要常在他枕旁。料想他是觉得帮他不少忙,还猜不出是不得已。无论如何,得说:他可是做保姆所从未看护过最安静孩子。他与别孩子不同,迫使不得不少偏点心。凯蒂和她哥哥把磨得要命,他却像个羊羔似毫不抱怨——虽然他不大麻烦人是出于顽强,而不是出于宽厚。
他死里逃生,医生肯定说这多亏,并且称赞看护得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