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出门办何事都忘到脑后,等她们回到家里,若先生问起来:“喂,诺布瓦侯爵先生六点刻是否接待客人?”她们甚至都不会拍拍脑门说声“啊!给忘”,而是自辩解道:“啊!先生要问是这事,没有听明白,认为只是去向他问声好呢。”如果说对个小时前吩咐事,她们可以这样“没头没脑”话,那,姊妹或表姊妹跟她们说话,只要听上遍,就休想从她们脑袋瓜里抹掉。比如,肉店女老板听说英国人在七○年与普鲁士人同时向们开战,尽管多次解释这不是历史事实,但白费口舌,她每隔三个星期,就要在次闲聊中对-嗦遍:“这完全是七○年英国人和普鲁士人同时跟们打那仗造成。”“可都跟您说过上百遍,您弄错。”可她回答说:“不管怎样,这也不该成为怨恨他们理由。七○年以来,桥下已经淌过多少水……”,这说明她确信无疑,观念毫未动摇。另有次,她在宣扬与英国人打仗,当面反对,她说:“当然,最好还是别打仗;可既然不得不打,最好还是马上就上阵去打。正如姊妹刚才解释那样,自从七○年英国人跟们打那仗之后,签订贸易协定把们都给毁。等把他们打败后,就再也不让个英国佬到们法国来,除非付三百法郎入境费,们现在到英国去不就是这样嘛。”
这个乡村小镇居民不足五百,四周栗树成荫,柳树环绕,田野里种栽土豆和甜菜,镇里居民待人真挚自不待言,但他们说起话来,有股子绝不容忍他人打断固执劲儿,若有人打断他们二十次,他们会二十次旧话重提,最终竟使得他们讲话象巴赫赋格曲样不可置疑,颠扑不破,小镇居民性格由此可见斑。
弗朗索瓦丝女儿恰恰相反,她自以为是当代妇女,已经走出过分古老乡野小道,张口尽是巴黎黑话,有机会,便少不逗乐打趣。听弗朗索瓦丝说刚从位亲王夫人府上回来,她马上打趣说:“啊!亲王女人准是个不中用椰子蛋。”见在等候客人,她故意把名字说成“夏尔”,很幼稚,忙说不是,这恰又给她提供逗乐机会:“啊!以为呢!还在思忖‘夏尔在等’①客人呢。”这种玩笑情趣实在不太高雅。见阿尔贝蒂娜迟迟不到,她对说番似乎安慰话:“想,您可以这样死死等着她。她不会再来。啊!们今天这帮子小白脸!”这话,听自然就不会那无动于衷——
①法语中,“夏尔在等”(charlesattend)与“江湖骗子”(charlatan)同音。
就这样,她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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