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饥似渴地把它们收集起来。从那些文章中我了解到他画风景画和静物画的时间不长,他是从神话题材开始他的绘画生涯的(我在他的画室里有幸见过两幅神话题材画的照片),后来很长时间一直受日本艺术的影响。
他的画有各种风格,其中最具特色的几幅流散在外省。在莱桑德斯的一间农舍里,珍藏着他最美的一幅风景画。这幅画就象磨石上镶嵌有辉煌的彩绘玻璃的夏尔特尔的一个小村庄,在我看来异常珍贵,它会激起我想去旅行的强烈愿望。收藏者可能花了几千法郎才买下这幅杰作,他如同星相学家,深居简出,躲在大路旁他的陋舍里,向世界的一面镜子——埃尔斯蒂尔的一幅画——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感到一种使那些在某个重要问题上看法一致的人心灵沟通、意趣相投的情感把我和这个人连结在一起了。但在我收藏的杂志中有一本提到,我心爱的画家有三幅重要的作品可能在德-盖尔芒特夫人家里。因此,在圣卢告诉我他女友将去布鲁日那天晚上,在饭桌上,当着他朋友的面,我可以真诚地,出其不意地问他:
“听我说,可以吗?还是我们谈过的那个夫人,这是最后一次谈她了。你还记得埃尔斯蒂尔吧,我在巴尔贝克认识的那个画家?”
“怎么啦?当然记得。”
“你还记得我很佩服他吗?”
“记得,还有我们托人捎给他的那封信。”
“嗯,这是我想结识前面谈到的那个夫人(你肯定知道是谁吧?)的理由之一,不是最重要的理由,一个次要的理由。”
“是啊!怎么那么多插入语!”
“因为她府上珍藏着埃尔斯蒂尔的画,至少有一幅很美的画。”
“啊!我怎么不知道?”
“复活节埃尔斯蒂尔一定会在巴尔贝克的,您知道他现在几乎一年到头都在那里。我很想在动身去那里之前看一看这幅画。我不知道您和您的舅妈关系好不好,您能不能求求她——您可以在她面前多给我美言几句,设法让她不拒绝我的请求——让我一个人——因为您不可能在那里——去看这幅画?”
“哪还用问?我担保她会答应的,这事包在我身上。”
“罗贝,我多么喜欢您啊!”
“喜欢很好,要是用‘你’称呼我就更好了,这是您答应过的,而且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我希望您不至于打算离开这里吧,”罗贝的一个朋友对我说。“您知道,即使圣卢去休假也没有什么关系,有我们在嘛。这对您也许少了些乐趣,但是我们会想方设法让您忘记他不在您身边的。”
果然,就在大家都认为罗贝的女友只好一个人去布鲁日的时候,听说德-鲍罗季诺上尉改变了主意,批准圣卢士官到布鲁日去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