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作坊就叫“雪赢鱼”；当年“雪赢鱼”，除
做豆腐，倒是还做酱豆腐和臭豆腐；臭豆腐不叫臭豆腐，叫“青方”。据崔立凡说，崔家“青方”，除闻着臭、吃着香，还能吃出甜头；腌制时，除放盐和花椒有讲究，还放
种崔家祖传调料。崔家出锅豆腐，除白，豆腐味足，还砖头样硬，跌到地上不碎，放到嘴里有嚼头；据崔立凡说，黄豆来路都相同，全在点卤水上下工夫。崔家豆腐，便在沧州有些名声。沾着老牌号光，崔立凡做出豆制品，除销到沧州，也销到周边几个县，如泊头、南皮、东光、景县、河间等，也销到山东德州。据说老崔爹爹和爷爷，都是慢性子；到崔立凡这里，开始性子急。牛爱国与崔立凡熟，发现崔立凡性子虽然急，心眼却不坏。他在世界上主要急两件事：是人说话不算话，如他外甥白文彬，事先问他车弄好没有，白文彬说弄好，但上路坏，他就急；二是遇事认死理儿，件事，理儿事先在那里摆着，人变，理儿变，崔立凡都急。如事先与他商量，件事，商量出个理儿，他又认，你抛下旧理儿，按新理儿办，就算出错，他也不急。崔立凡常说，
性子急，但急在理儿上。牛爱国听笑。牛爱国也是个遇事得想明白人，但活三十五年，吃亏也吃在这上头。两人说起话来，倒投脾气。牛爱国跟崔立凡来沧州时。看崔立凡脾气躁，也不知自己能否在沧州待住；当时想，能待就待，不能待再去乐陵；待与崔立凡熟，崔立凡见他也爱讲理，不但不与他急，遇事拿不定主意，还找他商量；两人论岁数，崔立凡大牛爱国五岁，开始给牛爱国叫“兄弟”；牛爱国就在崔立凡“雪赢鱼豆制品公司”待下来，整日开着车，去沧州市里，去周边几个县，或去山东德州送货。他最爱去地方是河间，那里有“蛤蟆吞蜜”驴肉火烧，牛爱国爱吃。
第二个朋友是泊头县杨庄镇个路边饭店老板叫李昆。从沧州到德州送货，必路过这个饭店。这个饭店不是别饭店，就是半年前牛爱国给崔立凡和白文彬劝架，将鱼皮口袋落在长途汽车上那个饭店。这个饭店叫“老李美食城”。说是美食城，也就三间屋。七八张桌子，做些宫保鸡丁和鱼香肉丝等家常菜。牛爱国从沧州到德州送货，或从德州返回沧州，在“老李美食城”打过几次尖。但每次都急着赶路，吃过就走，头三个月，没跟李昆说过话。只是无意中打量过他，看他中等个儿，上嘴唇留着撮小胡子，有五十来岁。李昆除开美食城，还跟人出外做皮毛生意，有时在饭店，有时不在。这天牛爱国又到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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