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道吸烟,而是爹爹性子变。老曹死时,曹青娥并没有特别伤心;死后,也没有特别想他。该想,老曹活着后五年都用光。但老曹死后三个月,曹青娥突然开始想念爹爹老曹,夜里常梦见他。这时老曹,又变回七十岁之前老曹,或六十岁老曹,或五十岁老曹,或四十多岁老曹,或刚买曹青娥也就是改心时老曹。老曹用脖子驮着她,笑着在街上走,给她买吃物;或老曹趴在地上,让曹青娥当马骑;或曹青娥要出嫁,老曹拦住轿子不让走,哭着拉住曹青娥手:“妮,你嫁走,谁管呀?”
或:
“妮,牛书道那人没正性,不能嫁。”
在梦里,反倒是曹青娥要嫁牛书道,爹不同意;或嫁又不是牛书道。而是侯宝山;与爹吵起来。爹见她不听,用手打自己脸:“都怪,当初错听老韩句话。”
曹青娥见爹打自己,上前抱住爹手哭:“爹呀,这事咱还可再商量。”
就哭醒。次梦见爹又与前不同,个人站在墙根,两手贴着墙,动不动。曹青娥:“爹,你咋?你病吗?”
爹呆着脸,也不说话。曹青娥:
“爹,看你把扣子都扣错,衣裳扭着。”
上前与爹解扣子。重新扣好。扣完扣子,突然发现爹头没。没头爹,仍站在墙根。曹青娥惊呼:“爹,你头呢?”
身冷汗醒来,再睡不着。之后半个月,经常梦见爹没头。也不是每回都没有,有时有,有时没有。接着又梦见不是老曹这个爹,而是曹青娥小时候还是巧玲时爹吴摩西。曹青娥十八岁之前,常常梦见吴摩西;梦得多,把吴摩西面目梦没;面目没,梦也就少。现在因为爹爹老曹,又重新梦见另个爹爹吴摩西。但吴摩西面目仍旧模糊,或像老曹样,头干脆没。两个爹头都没,个死,个不知是死是活,曹青娥突然下决心要去趟河南延津,看看另个爹是否也已经死。不管是死是活。都想找到他。如果没有死,想看看他头,他面目,将这头和面目,重新安到梦中爹爹头上。第天起意,第二天就上路。为何突然去延津,去延津干啥,曹青娥在家里做主做惯,也没有跟丈夫牛书道商量。听说她去延津,牛书道也不敢问去事由,只是问:“几时回来?”
曹青娥:
“或十天,或半个月,或干脆就不回来。”
牛书道不敢再问。曹青娥带上两个提包,用手巾系到起,扛在肩上,让大儿子牛爱江用自行车将她载到沁源县城,从沁源县城坐长途汽车到太原;从太原坐火车到石家庄;从石家庄转火车到新乡;从新乡又坐长途汽车,终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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