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实在张不开,所以就睡着。
接着发生件事。甚至连谈都不愿谈。
下子醒。也不知道是什时候,可下子醒。感觉到头上有什东西,象是个人手。嘿,这真把吓坏。那是什呢,原来是安多里尼先生手。他在干什呢,他正坐在长榻旁边地板上,在黑暗中抚摸着或者轻轻拍着混帐脑袋。嘿,敢打赌跳得足足有千英尺高。
“你这是他妈干什?”说。
“没什!只是坐在这儿,欣赏——”“你到底在干什,嗯?”又说遍。真他妈不知说什好——是说当时窘得要命。
“你把声音放低些好不好?只是坐在这儿——”“要走,嗯,”说——嘿,心里可紧张极;开始在黑暗中穿那条混帐裤子。真他妈紧张到极点,连裤子都穿不上。在学校之类地方遇到过性变态者要比谁都多,他们总是看见在时候毛病发作。
“你要上哪儿去?”安多里尼先生说。他想装出他妈很随便、很冷静样子,可他并不他妈太冷静。相信话好。
“手提箱什全都在车站上。想最好去趟把它们取出来。东西全在里面呢。”
“到早晨也能取。现在快睡吧。也要去睡。你这是怎啦?”
“没什,就是有只手提箱放着所有钱什。马上回来。会叫辆出租汽车,马上回来,”说。嘿,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简直站不稳脚。“问题是,那钱不是。它是母亲,——”“别胡扯啦,霍尔顿。快睡吧。也要去睡。钱不会少,你可以到早晨——”“不,不是说着玩。非去不可。真非去不可。”他妈都已穿好衣服,只是找不着领带。再也记不起把领带放在什地方。就不打领带,穿好上装。老安多里尼先生这会儿正坐在离不远把大椅子上,拿眼望着。房里漆黑团,看不太清楚他动作,可照样知道他正拿眼望着。而且他还在那儿喝酒呢。都看得见他手里拿着那只盛有冰威士忌酒杯。
“你是个十分、十分奇怪孩子。”
“这知道,”说。甚至没仔细寻找领带。所以不打领带就走。“再见吧,先生,”说。“非常感谢您。点不假。”
往前门走去时候,他直跟在后边;当按电梯铃时候,他就站在那个混帐门道里。他什也没说,只是重复遍刚才话,说是个“十分、十分奇怪孩子”。奇怪个屁!随后他就站在门道里等着,直等到混帐电梯上来。这混帐辈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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