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管冰?没有人不管!”霍维兹说。他变得他妈那激动,真怕他会把汽车撞到电线杆或者别什东西上去。“它们就住在混帐冰里面。这是它们本性,老天爷。它们就那动不动整整冻住个冬天。”
“是吗?那它们吃什呢?是说,它们要是冻严实,就不可能游来游去寻找食物什。”
“它们身体,老天爷——你这是怎啦?它们身体能吸收养料,就从冰里混帐水草之类玩艺儿里吸收,整个时间它们毛孔全都张着。这是它们本性,老天爷。懂得意思吗?”他又他妈把整个身子转过来看着。
“哦,”说。不再往下说。生怕他会把这辆混帐汽车撞得粉碎。再说,他又是那个容易为小事生气家伙,跟他讨论什事情可不是件愉快事儿。“你能不能在哪儿停下,跟喝杯?”说。
他并没回答。揣摩他还在思索。又问他遍。他是个挺不错家伙。十分有趣。
“没时间喝酒,老弟,”他说。“你他妈到底几岁啦?干吗不在家睡觉呢?”
“不困。”
在欧尼夜总会门口下车,付车钱,老霍维兹忽然又提起鱼问题。他确是在思考这问题呢。“听着,”他说。“你要是鱼,大自然母亲就会照顾你,对不对?你总不会认为到冬天,那些鱼都会死去吧?”
“不,可是——”“你他妈说得对,它们不会死去,”霍维兹说着,就象只飞出地狱蝙蝠似,开着车溜烟走。他可以说是辈子遇到最容易为点小事生气家伙。不管你说什,都会惹他生气。
尽管时间已经这晚,老“欧尼”还是拥挤不堪。绝大多数是大学预料和大学里些粗俗不堪家伙。几乎世界上每个混帐学校都比进那些学校放假早。这地方挤得差点儿连大衣都没法存。可是倒静得很,因为欧尼正在弹钢琴。只要他在钢琴边坐下,便被看成是件神圣事,其实老天爷,谁也不可能好得那样。除之外,约莫还有三对男女在等桌子,他们全都推推搡搡,踮起脚尖,想看眼欧尼弹钢琴时样子。他钢琴前面放着面混帐大镜子,他身上照着极亮聚光灯,因此在他演奏时候,人人都能看着他脸。他演奏时候你看不见他指头——只看见他那张宽阔老脸。真是不起。不太记得进去时候他正在演奏什曲子,不过不管是什曲子,他却真把它糟蹋得塌糊涂。他卖弄本领,傻里傻气把那些高音符弹得象流水样,还有其他许多油腔滑调鬼把戏,听真是厌恶极。可是,你真该听听他弹完时听众那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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