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辈子大概没见过比更会撤谎人。说来真是可怕。哪怕是到铺子里买份杂志,有人要是在路上见,问上哪儿去,也许会说去看歌剧。真是可怕。因此虽然跟老斯宾塞说要到体育馆去收拾东西,其实完全是撤谎。甚至并不把那些混帐体育用具放在体育馆里。
在潘西时候,就住在新宿舍“奥森贝格纪念斋”里。那儿只住初中生和高中生。是初中生。跟同房是个高中生。这个斋是以个从潘西毕业校友奥森贝格为名。他离开潘西以后,靠做殡仪馆生意发横财。他在全国各地都没有殡仪馆停尸场,你只要付五块钱,就可以把你家属埋葬掉。你真应该见见老奥森贝格。他或许光是把尸体装在麻袋里,往河里扔完事。不管怎样,他给潘西大笔钱,他们就把们佐新斋以他名字命名。今年头次举行橄榄球赛,他坐他那辆混帐大“凯迪拉克”来到学校里,们大伙儿还得在看台上全体肃立,给他来个“火车头”——那就是阵欢呼。第二天早晨,他在小教堂里向们演讲,讲足足有十个钟头。他开始就讲五十来个粗俗笑话,向们证明他是个多有趣人物。真不起。接着他告诉们说,每逢他有什困难,他从来不怕跪下来向上帝祷告。
他教们经常向上帝祷告——跟上帝无话不谈——不管们是在什地方。他教们应该把耶酥看作是们好朋友。他说他自己就时时刻刻在跟耶稣谈话,甚至在他开车时候。听真笑疼肚皮。
可以想象这个假模假式大杂种怎样把排档推到第档,同时请求耶稣多开几张私人小支票给他。
他演讲最精采部分是在半当中。他正在告诉们他自己有多不起,多出人头地,坐在们前面排那个家伙,马萨拉,突然放个响屁。于这种事确实很不雅,尤其是在教堂里,可也十分有趣。老马萨拉,他差点儿没掀掉屋顶。可以说几乎没个人笑出声来,老奥森贝格还装出压根儿没听见样子,可是校长老绥摩也在讲台上,正好坐在他旁边,你看得出他已经听见。嘿,他该有多难受。他当时没说什,可是第二天晚上他让们到办公大楼上必修课大教室里集合,他自己就登台演讲。他说那个在教堂里扰乱秩序学生不配在潘西念书。们想叫老马萨拉趁老绥摩正在演讲时照样再来个响屁,可他当时心境不好,放不出来。嗯,不管怎样,反正那就是住地方。
老奥森贝格纪念斋,在新宿舍里。
离开老斯宾塞家回到自己房里,自另有种舒服,因为人人都去看球赛,房里又正好放着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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