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按,按在滚汤里。
林冲叫声:“哎也!”
急缩得起时,泡得脚面红肿。
林冲道:“不消生受!”
薜霸道:“只见罪人伏侍公人,那曾有公人伏侍罪人!懊意叫他洗脚,颠倒嫌冷嫌热,却不是“好心不得好报!”口里喃喃骂半夜。”
林冲那里敢回话,自去倒在边。
他两个泼这水,自换些水去外边洗脚,收拾。
睡到四更,同店人都未起,薛霸起来烧面汤,安排打火,做饭吃。
林冲起来,晕,吃不得,又走不动。
薛霸拿水火棍,催促动身。
董超去腰里解下双新草鞋,耳朵并索儿却是麻编,叫林冲穿。
林冲看时,脚上满面都是燎浆泡,只得寻觅旧草鞋穿,那里去讨,没奈何,只得把新草鞋穿上。
叫店小二算过酒钱,两个公人带林冲出店,却是五更天气。
林冲走不到三二里,脚上泡被新草鞋打破,鲜血淋漓,正走不动,声唤不止。
薛霸骂道:“走便快走!不走便大棍搠将起来!”
林冲道:“上下方便!小人岂敢怠慢,俄延程途;其实是脚疼走不动!”
董超道:“扶着你走便!”
搀着林冲,只得又挨四五里。
看看正走不动,早望见前面烟笼雾锁,座猛恶林子,这座猛恶林子,有名唤做“野猪林“;此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个险峻去处。
宋时,这座林子内,但有些冤仇,使用些钱与公人,带到这里,不知结果多少好汉。
今日,这两个公人带林冲奔入这林子里来。董超道:“走五更,走不得十里路程,似此,沧州怎得到!”
薛霸道:“也走不得,且就林子里歇歇。”
三个人奔到里面,解下行李包裹,都搬在树根头。
林冲叫声“呵也,“靠着株大树,便倒。
只见董超,薛霸道:“行步,等步,倒走得困倦起来。且睡睡,却行。”
放下水火棍,便倒在树边;略略闭得眼,从地下叫将起来。
林冲道:“上下,做甚?”
董超,薛霸道:“俺两个正要睡睡,这里又无关锁,只怕你走;们放心不下,以此睡不稳。”
林冲答道:“小人是好汉,官司既已吃,世也不走!”
薛霸道:“那里信得你说!要们心稳,须得缚缚。”
林冲道:“上下要缚便缚,小人敢道怎。”
薛霸腰里解下索子来,把林冲连手带脚和枷紧紧缚在树上,同董超两个跳将起来,转过身来,拿起水火棍,看着林冲,说道:“不是俺要结果你;自是前日来时,有那陆虞候,传着高太尉钧旨,教两个到这里结果你,立等金印必去回话。便多走几日,也是死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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