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晚上。墙角,个瘸子和个瘫子盘腿坐在下铺喝酒吃肉。瘸子叫小拉,是个回民。那个瘫子叫家起,他找块木板,安上四个轮子,他坐在上面,用手划着,好像周围是海。他来到柳营时饿得都划不动,柳青给他两个馒头,他吃完后噎得直瞪眼,好久,打个很响嗝。
其余人在睡觉,伊木鼾声如雷。
第五章柳青
门前有两棵树,棵是柳树,另外棵是榆树。
有天,柳青从门里出来把榆树砍,做成摇椅,在窗下让身体摇晃起来。他似乎很累,常常望着窗外沉思,后来天黑,他什也没看到。
那棵柳树,有风吹过,千古绝唱!
1980年,个算命瞎子路过此地。他拍着树干问柳青,这是棵柳树是不?
柳青说,嗯。
树高两丈八是不?
柳青说,嗯,差不多。
那正南方有个水坑?
柳青说,有个池塘。
瞎子又问,西南方土墙根下有块碑?
柳青说是,上面写着“泰山石敢当”。
瞎子点点头,喃喃自语说,和梦见样。
这棵树是柳青种。
树上挂着个破邮箱,没有信来,久,成小鸟窝。
柳青父母早亡,是三年困难时期吃观音土撑死。那时柳青还是个孩子,他折根柳枝,把树叶吃光,把树枝插在门前公路壕里,撒完泡尿,然后就逃荒讨饭去。在他走后,那根柳枝竟然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柳青在外漂泊流浪很多年,他领回来个四川女人。那女人头发又粗又脏,且带有骚味。她会编筐,她生下个女孩后就去世。
柳青给女儿取名柳叶。
柳青挨过饿,受过苦,这使他坚强,能忍耐,遇见困难即使低头也挺起胸膛。他胸有城府,笑时候也皱着眉。柳青目光敏锐,自从他手工作坊收留第个快饿死算命瞎子后,他就看到社会最底层有些人在闪闪发光,那些人在别人眼中是些废物,那也是世界上最廉价劳动力,给他们口饭吃,他们就会拼命干活,这使柳青成为这个县城里最早万元户,并且在残疾人心中有着救世主样光环。
这最初手工作坊,几十年后发展成鲁西南家大型企业。
工人全部是残疾人!
第六章结合
伊木和瞎妮都是苦命人。
柳编厂院里有口井,青石镶着圈黑暗,上方吊着木桶,旁边有个石槽,常有小鸟飞来喝水,继而飞去。伊木曾把它高高举起,然后放下,向周围人伸出两个手指,别人便知道石槽重200斤。
石槽里每天都泡着堆脏衣服,瞎妮熟悉石槽每个棱角。她天天洗衣洗到深夜,无所谓黑暗,她只是喜欢帮助别人。
伊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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