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想。“只剩下置之不理这个法子,”于是又开始准备乘车进城去,再到他母亲那里请她在委托书上签字。
她听见他在书房和饭厅里走动脚步声。他在客厅门口停停。但是他没有转到她这里来,他只吩咐声他不在时候可以让沃伊托夫把马牵走。随后她听见马车驰过来,大门打开,他又走出去。但是他又回到大厅里,有什人跑上楼去。这是他仆人,来取主人遗忘手套。她返身走到百叶窗前,看见他看也不看地接过手套,用手拍拍马车夫后背,对他说句什。随后,并不抬头望望窗口,就以他那种惯常姿态,条腿架在另外条腿上,坐在马车里,边戴手套,边就在角落里消失踪影。
二十七
“走!全完!”安娜站在窗前自言自语;作为这样疑问答案,她蜡烛熄灭时候那种黑暗和那场恶梦所遗留下印象,混合成片,使她心里充满寒彻骨髓恐怖。
“不,不可能!”她喊叫说,于是跨过房间,她用力按铃。她现在这害怕形单影只,以致于等不及仆人上来,就下去迎他。
“打听下伯爵到哪里去,”她说。
那个人回答说,伯爵到马厩去。
“伯爵让转告声,万夫人想坐车出去,马车不久就回来。”
“好。等下。现在写张条子。叫米哈伊尔拿着立刻送到马厩去。赶快!”
她坐下写道:
是过错。回家来吧,让解释。看在上帝面上回来吧,害怕得很!
她封好,递给那仆人。
她现在害怕剩下个人,她跟在那个人后面走出屋子,到育儿室去。
“怎回事,这不是,这不是他!他蓝眼睛和羞怯而甜蜜微笑在哪里呢?”当她看到她那满头乌黑鬈发丰满红润小女儿,却没有看见谢廖沙时候(她在神智错乱之中本来期望在育儿室找到他),这是头个涌上她心头思想。小女孩,坐在桌旁,顽强而猛烈地用只软木塞敲打着,瞪着漆黑眼睛茫然地凝视着她母亲。安娜答复英国保姆说她很好,明天就要下乡去,就挨着小女孩坐下,动手在她面前旋转软木塞。但是小孩响亮银铃般笑声和眉眼动作使她历历在目地回忆起弗龙斯基,于是压抑着呜咽,她匆匆立起身来,走出房去。“难道真全完吗?不,不可能,”她想。“他会回来。但是他和她谈过话以后,他露出笑容和激动,他如何解释呢?但是即使他不辩白,还是会相信。如果不信任他,就只剩下条路——但是不愿意那样。”
她望望表。过十二分钟。“现在他接到字条,正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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