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
整天,除到威尔逊那里去以外——这大约花费她两个钟头光景,——安娜都在想着切都完呢,还是依旧有重归于好希望,她应该立刻出走呢,还是再见他面那种游移不定心思中度过去。她等他天,傍晚走进自己房间,留下话说她头疼时候,她心里想:“如果他不睬使女话依然来,那就是说他还爱。如果不是,那就是说切全完,那就要决定怎办才好!……”
夜间她听到他马车停下来响声、他按铃声音、他脚步声和他同使女讲话声音。听以后他就信以为真,不再往下问,到他自己房间里去。可见切全完!
死,作为使他对她爱情死灰复燃,作为惩罚他,作为使她心中恶魔在同他战斗中出奇制胜唯手段,鲜明而生动地呈现在她心头。
现在去不去沃兹德维任斯科耶,她离不离婚,都无关紧要——全部用不着。她心只要惩罚他。
当她倒出平常服用剂鸦片,想到要寻死只要把瓶药水饮而尽就行,这在她看起来是那轻而易举,以致她又愉快地揣摩着他会如何痛苦,懊悔,热爱她遗容,可是那时就来不及。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借着支烛泪将尽蜡烛光辉凝视着天花板下雕花檐板,凝视着投在上面帏幔阴影,她历历在目地想像着当她不复存在,当她对他不过是场梦时候他会有些什感触。“怎能够对她说这些残酷话呢?”他会这说。“怎能不辞而别呢?但是现在她死!她永远离开们。她在哪里……”突然间帏幔阴影开始摇曳,遮住整个檐板,笼罩住整个天花板;阴影从四处涌来,会聚拢在起,转瞬之间又飞快地飘然四散,摇荡起来,融成片,接着四下片黑暗。“死神!”她想。她心上感到那样恐怖。以致于她好久都不明白她在什地方,她战栗手好久才摸索到火柴,在点完和熄灭蜡烛那里又点上支蜡烛。“不,怎都行,只要活着!要知道,爱他!他也爱!这都是过去事,会过去,”她说,感到庆幸复活快乐眼泪正顺着两腮流下。
为摆脱这种恐怖,她急急忙忙跑到他书房去。
他在书房里睡得很酣畅。她走过去,举起灯照着他脸,凝视他好久。现在,在他沉入梦乡时候,她爱他,见他就忍不住流下柔情眼泪;但是她知道,万他醒过来他就会用那种冷酷、自以为是眼光望着她,她也知道在还没有向他诉说爱情就非得先证明全是他过错不可。没有惊动他,她回到自己寝室,服第二剂鸦片以后,天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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