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行间所读到切,却是这样激怒她,这种恶意和她对她儿子热烈、正当爱比较起来是这样地令她反感,使得她愤恨起别人来,不再谴责自己。
“这种冷酷——这种虚伪感情!”她自言自语。“他们不过是要侮辱,折磨小孩,而定得顺从吗?决不!她比还要坏呢。至少不说谎话。”于是她立刻决定在第二天,谢廖沙生日那天,她要直接上她丈夫家去,买通或是骗过仆人,但是无论如何要看到她儿子,要打破他们用来包围这不幸小孩可恶欺骗。
她坐车到家玩具店里买玩具,想好行动计划。她要在早上八点钟去,那时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定还没有起身。她得在手头预备下给门房和仆人钱,这样他们会让她进去。不揭开面纱,她就说她是从谢廖沙教父那里来给他道贺,并且说嘱咐她把玩具放在他床头。她只没有想好她要对她儿子说话。她尽管想又想,但是还是想不出什来。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安娜从辆出租马车里走下来,在她从前家大门前按铃。
“去看看什事。是位太太,”卡皮托内奇说,他还没有穿好衣服,就披着外套,拖着套鞋,向窗外望,看见位戴着面纱太太站在门边。他下手,安娜不认识个小伙子,刚替她开开门,她就进来,在她暖手筒里掏出张三卢布钞票,连忙放进他手里。
“谢廖沙——谢尔盖·阿列克谢伊奇①,”她说,于是向前走去。看下钞票,门房下手在第二道玻璃门那里拦住她——
①谢廖沙本名和父名。
“您找谁?”他问。
她没有听见他话,没有回答。
注意到这位不认识太太狼狈神情,卡皮托内奇亲自向她走过来,让她进门,问她有什事。
“从斯科罗杜莫夫公爵那里来看谢尔盖·阿列克谢伊奇,”她说。
“少爷还没有起来呢,”门房说,留神地打量着她。
安娜怎也没有预料到这幢她住九年房子丝毫没有改变门厅模样,会这样深深地打动她。欢乐和痛苦回忆接连涌上她心头,她刹那间竟忘她是来做什。
“请您等等好吗?”卡皮托内奇说,帮着她脱下皮大衣。
脱下大衣之后,卡皮托内奇望望她脸,认出她来,于是默默地向她低低地鞠躬。
“请进,夫人,”他对她说。
她想说什,但是她嗓子发不出声音来;用羞愧恳求眼光望这老人眼,她迈着轻快、迅速步子走上楼去。身子向前弯着,套鞋绊着梯级,卡皮托内奇在她后面跑,想要追过她去。
“教师在那里,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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