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当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走进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那间摆设着古董瓷器、挂着画像舒适小房间时候,女主人自己还没有露面。她在换衣服。
圆桌上铺桌布,摆着中国茶具和搁在酒精灯上银茶壶。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心不在焉地望望装饰着房间无数看熟画像,在桌旁坐下,他翻开摆在桌上本《新约》。伯爵夫人绸服究n声分散他注意力。
“哦,现在们可以安静地坐下,”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说,带着兴奋微笑,下挤到桌子和沙发中间。
“边喝茶,边谈吧。”
说两三句开场白之后,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困难地呼吸着,满脸涨红,把她接到信递到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手里。
看过信,他沉默好久。
“想没有权利拒绝,”他畏怯地说,抬起眼睛。
“亲爱朋友,您在什人身上都看不出邪恶来呢!”
“相反地,看出来世上切都是邪恶。但是这样是不是正当?……”
他脸上显出犹豫不决,寻求在他所不解事情上得到别人忠告、援助和指点神情。
“不,”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打断他。“凡事都有个限度。解不道德,”她言不由衷地说,因为她决不可能解是什把女人引到堕落上去;“但是可不解残酷;而且是对谁呢?是对您!她怎可以留在您所在城市里?不,活到老,学到老。可学会理解您崇高和她卑下。”
“谁能够投石头打人呢①?”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说,显然很满意他所扮演角色。“完全饶恕她,所以不能够拒绝她心中爱——对儿子爱——所要求事情……”——
①《圣经·新约·约翰福音》第八章:众人捉到个犯**妇人带到耶稣面前,要用石头投她。耶稣说,没有罪人可以用石头投她。结果人们都散去。
“可是那是爱吗,朋友?那是真实吗?就算您已经饶恕她,您现在还在饶恕她……但是们有扰乱那个小天使心权利吗?他以为她死。他为她祷告,祈求上帝赦免她罪恶。倒不如这样好。但是现在他会怎样想呢?”
“没有想到这点,”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说,显然同意。
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以两手掩面,默默不发言。
她在祈祷。
“您要是征求意见,”她祈祷完,把手从脸上放下来,说,“劝您不这样做。难道看不出您有多痛苦,这事又多疼痛地撕开您伤疤吗?但是假定又像往常样,您不顾及您自己,而结果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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