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安娜突然变得兴奋地问,今天早上第次想起她儿子存在。
“他大概又淘气,”安努什卡含着微笑回答。
“怎回事?”
“您桃子放在屋角桌子上。他大概悄悄地吃个。”
想起她儿子,安娜就突然从她所处绝望境地摆脱出来。她想起她这几年来所承担为儿子而活着母亲职责,那职责虽然未免被夸大,却多少是真实;她高兴地感觉到在她现在所处困境中,除她同丈夫或是同弗龙斯基关系之外还有另外个支柱。这个支柱就是她儿子。不管她会陷入怎样境地,她都不能舍弃她儿子。尽管她丈夫羞辱她,把她驱逐出去,尽管弗龙斯基对她冷淡,继续过着他独自生活(她又带着怨恨和责难想起他来),她都不能够舍弃她儿子。她有生活目。因此她应该行动起来,用行动来保障她和她儿子这种地位,使他不致从她手里被人夺去。她得尽快地趁他还没有被人夺去之前开始行动。她得把她儿子带走。这就是她现在所要做唯事。她需要镇静,她得从这种难堪境遇中逃脱出来。想到和儿子直接有关问题,想到立刻要带他到什地方去,就使她稍稍镇静下来。
她连忙穿起衣服,走下楼去,迈着坚定步伐走进客厅,咖啡、谢廖沙和家庭女教师照例在客厅里等着她。谢廖沙全身白服,弯着背和头,正站在镜子下面桌子旁边,带着她所熟悉、酷似他父亲那种聚精会神表情,正在理他手里拿着花。
家庭女教师露出格外严峻脸色。谢廖沙像往常样尖叫声:“噢,妈妈!”就停下脚步来,踌躇着不知道放下花来,走去迎她母亲好呢,还是做完花环,拿着花去好。
家庭女教师道过早安之后,就开口冗长而详尽地说通谢廖沙干下顽皮事,但是安娜没有听她;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带着她走。“不,不带她,”她决定道。“个人带儿子走。”
“是,真是坏得很,”安娜说,把抓住儿子肩膊,她毫不严厉地,却用种使孩子又惶惑又欢喜羞怯眼光望着他,她吻吻他。“把他交给吧,”她对惊呆家庭女教师说,没有放下儿子手,在摆好咖啡桌旁坐下。
“妈妈!…………没有……”他说,极力想从她表情上探索出由于桃子事他会遭到什结果。
“谢廖沙,”她等家庭女教师走出房间就说,“你做坏事,不过你以后不会再做这事吧?……你爱吗?”她感到眼泪盈眶。“难道能不爱他吗?”她自言自语,凝视着他那又惊又喜眼睛。“难道他会站在他父亲边来责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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