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这时她住在美国),萨宾娜朋友之,位美国参议员,用他大轿车带她出去兜风。他四个孩子在车后座跳上蹦下。参议员把车停在个带有人造滑冰场体育馆前面,四个孩子从车上跳出来,开始在四周宽阔草坪上跑起来。参议员坐在方向盘后,美美地看着那四个活蹦乱跳小身影,对萨宾娜说:“看看他们吧,”他用手臂划个圆圈,把运动场、草地以及孩子都划在圈里,“瞧,这就是所说幸福。”
他话里面,不仅有看着孩子奔跑和绿草生长欢欣,还有对个来自**党国家难民深深理解。参议员深信,在那个国家里是不会有绿草生长和孩子奔跑。
瞬间,萨宾娜脑子中闪现过个幻影:这位参议员正站在布拉格广场个检阅台上。他脸上微笑,就是那些当权者在高高检阅台上,对下面带着同样笑容游行公民发出笑。
参议员怎知道孩子就意昧着幸福?他能看透他们灵魂?如果此刻他们都不见,其中三个向第四个扑过去并狠狠揍他,那又意味着什?
参议员只有条理由对他有利:他感情。心灵和大脑经常意见不合抵触龃龉。而在媚俗作态王国里,心灵专政是最高统治。
媚俗所引起感情是种大众可以分享东西。媚俗可以无须依赖某种非同寻常情势,是铭刻在人们记忆中某些基本印象把它派生出来:忘恩负义女儿,被冷落父亲,草地上奔跑孩子,被出卖祖国,第次恋情。
媚俗引起两种前后紧密相连泪流。第种眼泪说:看见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着,多好啊!
第二种眼泪说:和所有人类在起,被草地上奔跑孩子们所感动,多好啊!
第二种眼泪使媚俗更媚俗。
地球上人博爱将只可能以媚俗作态为基础。
没有比政客更懂得这点。无论何时,个照相机即将开拍,他们会立即奔向最近前孩子,把他举到空中,亲吻他脸蛋。媚俗是所有政客美学理想,也是所有政容党派和政治活动美学理想。
各种政治倾向并存社会里,竞争中各种影响互相抵销或限制,们居于其中,还能设法或多或少地逃避这种媚俗作态统治:各人可以保留自己个性,艺术家可以创造不见作品。但是,无论何时旦某个政治运动垄断权力,们便发观自己置身于媚俗作态极权统治王国。
说到极权统治,意思是切侵犯媚俗东西必将从生活中清除掉:每种个性展示(在博爱者微笑眼里,任何偏离集体东西均遭藐视);每种怀疑(任何以怀疑局部始人,都将以怀疑生活自身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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